著以後再用吧。”

孫姨娘知道女兒說的是老太太新給的那套嵌碧璽的頭面,貴重是夠了。但是三月三是少爺小姐們嬉戲玩鬧的踏青遊會,太過貴重反而不妥,而且樣式也已過時。

孫姨娘看女兒興致缺缺的模樣,只當她又犯了倔,哪會知道這其中還有玉芙蓉的事兒。於是耐心勸說“踏青,踏青,姑娘家自然要打扮的鮮嫩活潑些,屆時貴女們個個都打扮的像朵嬌花似的,你若滿頭珠釵亂紛紛,比起遊玩倒像是出來擺架子的。”

陸菱移開視線“比起這個,姨娘不若先去打聽下趙家小姐今年穿什麼顏色的衣裳,萬一我與她們撞了顏色,恐怕要被比到塵埃裡了。“

孫姨娘聞言微微一驚,片刻後她站起身“我早該想到的,乖女兒,姨娘過幾日再來看你。“說罷腳步匆匆地走了。

陸菱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管是老太太給的還是嫡母送來的她都不想用。

比起嫂子的精挑細選,張氏只給蓉姐兒做了兩套水藍色的衣裳,頭飾用的是擷芳館新出的藍粉兩色蝶戀花絨花。過完年蓉姐兒才九歲,終身大事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比起三月三的踏青會她更關心鋪子裡的賬目。

前陣子京都颳起的絨花熱已經過去,賣絨花的鋪子也越來越多,每家能掙到的錢也就越來越少。擷芳館的東家——平安侯府二太太將擷芳館的賬目丟給了袁草花。

本著二房不養閒人的原則,自從袁草花額頭的傷好了之後,張氏每日抽出一個時辰教她術數。一晃半個月過去,她算盤用的還不熟練但是已經能看懂鋪子裡的賬本。

袁草花右手撥動算盤珠子,左手翻動賬冊。核完賬本,她能確定擷芳館的賬目沒問題,想了解夫人不滿的原因,她又去翻看了前幾月的賬目,終於知道了癥結所在於是溫聲道“擷芳館這個月盈餘兩百多雖比不了前幾個月,但比起其他鋪子利潤已然很豐厚。妾當初也只被爹賣了五兩銀子。“

這大概是是袁氏獨有的安慰人法子,張氏聽完哭笑不得,讓常嬤嬤從箱子裡拿出兩匹素色綃紗給她“這是老爺送來的絹紗料子,又輕又透,你拿去給我繡幾張扇面。“說罷就攆她離開。

袁氏回到紅楓園後就開始找花樣子,她素日會自己畫一些來照著繡,最終定下一扇為常見的喜鵲登梅圖案,另外兩扇是她畫的白兔望月,魚咬荷花。

主僕兩個小心地剪下幾張一尺見方的綃紗繃到花繃子上,坐到廊下開始劈線、分線、穿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