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比之剛才又難看許多,看見陸芸的臉色她垂頭行禮。

陸芸冷著臉徑直坐到堂中“岑姑娘,王府並非請不起大夫。你多日不適若是怕麻煩,正巧我院中有位擅長醫術的媽媽。陳媽媽,替岑姑娘請脈吧。”

岑妙心自知避無可避,陳媽媽和採荷一左一右將其扶到椅中坐下。

陳媽媽從隨身的小箱子裡掏出一方瓷枕“岑姑娘,請您伸出胳膊搭到這方脈枕上。”

岑妙心慘然一笑,直接承認“郡主娘娘,我確有身孕,這脈就不必請了。”

陸芸看她一眼,語氣不容拒絕“岑姑娘,你多日不適,還是請脈看一看對你和你的腹中胎兒都好。”

岑妙心目露哀求 “郡主娘娘,可否屋中請其他人暫避。”

陸芸皺眉“陳媽媽留下,其他人出去。”

房門關上,陸芸衝陳媽媽點頭,陳媽媽輕輕撥出一口氣,抬手搭到岑姑娘的胳膊上,凝神號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芸冷眼盯著對面的一舉一動,心中像是塞了一團亂麻,萬一要是時間對上了怎麼辦?萬一要真的是周伯禮的她怎麼辦?

終於,陳媽媽收手,岑姑娘低低垂著頭,脊背微彎。

陸芸攥緊拳頭“如何?”

陳媽媽皺眉開口“岑姑娘,您這胎至少兩月了。”

兩月!!!嗡地一聲,陸芸霍地起身,聲音微微拔高“若我沒記錯,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去掉卵子著床的時間,頂多一個半月才對。

岑妙心癱坐在座位上“郡主娘娘,您打算怎麼處置我?”

陸芸思緒紛飛,再次確認“岑姑娘,你是什麼時候有反應的?”

岑妙心絕望閉眼“大概是在一個月前吧,我——並不知道是誰的。就在我想要自我了結的時候,他來了。我想著自己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卻不該連累了他。”

岑妙心伏桌痛哭“爹和娘一生清白,阿孃生前教我為人要正直,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我卻一條也沒做到,做下了這等不知廉恥之事還想著苟且偷生。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起岑家的名聲。”

耳邊傳來一聲低喚“岑姑娘。”

岑妙心收了哭聲,緩緩抬頭眼中透著決絕“郡主娘娘,那日晚上究竟發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醒來之後就看見自己衣衫不整與世子殿下躺在一塊兒。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已別無選擇,世子殿下僅將我安置在一處宅院,從未動過我一根指頭。”

陸芸嘆息一聲“岑姑娘,此事我會幫你。”

岑妙心一愣帶著斑斑淚痕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郡主娘娘,您,您要幫我什麼?您難道不怪我?”

“我若說看你可憐才幫你,你肯定不信。”陸芸毫不諱言“岑將軍雖然去世多年,但是受過他恩惠的南越將士不知凡幾,時至今日岑將軍在南越軍中威望仍然極高,也包括你母親邛太太。現如今南越要出兵,軍中多有異議,王府需要透過善待你這個岑大將軍唯一的血脈來拉攏軍心。”

岑妙心捂嘴失聲痛哭。

陳媽媽柔聲低勸“岑姑娘,傷心過度不利安胎,因為您最近思慮過重胎相不大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