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金玲狼狽的抓住信封,看了又看最後化為低低的哭聲“老爺,這是望哥兒的字跡沒錯,可是——”

陸令從冷臉“平素你一日恨不得去望哥兒院子裡三趟,就沒看出來他早就動了投軍的念頭?”

姚姨娘當場愣住,委屈抽泣“老爺,望哥兒自打她姐姐嫁了之後就喜歡舞刀弄槍,可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妾如何能看得出來?您不也沒看出來麼。”

居然還敢倒打一耙,陸令從重重哼了一聲“順子說望哥兒最近缺錢,你私下裡貼補了多少?還有從南越送來的金絲肉絨,望哥兒又拿走了多少?還有他偷藏在床榻下的亂七八糟的書,他的一應事務皆由你操持,你別說你沒看到!”

姚姨娘崩潰不已,口不擇言“我是他娘,給他花點錢怎麼了,妾有錯麼,陸家的家業以後會有我們母子倆的份麼。金絲肉絨是他親姐姐送來孝敬給妾的,妾給自己兒子吃都不行。至於他藏在床下面的那些書,妾不識字啊。”

一條一條駁地陸令從啞口無言。

張氏慢吞吞的喝完一杯茶,將杯子擱到桌上“姚氏,原來你一直對我心存怨氣。”

姚姨娘身形一頓,怏怏矮了半截身子“妾不敢。”

張氏緩緩起身“不,你敢。你說我奪了你的女兒轉手拿去做人情為陸家賺家業,你懷疑我怕望哥兒和回哥兒搶奪家產,於是派人攛掇望哥兒離家出走去冀州投軍。”

姚姨娘動了動膝蓋,沒有說話兒。

張氏臉色陡然冷了下來“啪”地一聲,上好的白釉青瓷茶盞在地上摔的粉碎,姚姨娘抬袖遮擋不及,被濺起的碎片擦破了臉皮,登時就見了紅。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臉唰的就白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再也沒有之前的氣焰。

陸令從也被嚇了一跳,兩人成親多年他從來沒見過夫人發過這麼大的火。

“你給我記住了,芸姐兒和親是先帝的旨意。芸姐兒剛生下來時,連我特意賞給她用來做在百日宴上穿的衣服的料子你都要佔了自己用,現在又來我跟前充慈母,你也配!我張雪梅對天發誓,從無害望哥兒之心,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說完張氏再也不屑於看地上的人一眼。

陸令從咳了一聲,溫聲勸慰“夫人,何至於此。”

張氏掀了掀眼皮“我自問這些年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中事務盡心盡力,從未苛待過任何一人。保不齊這府裡有這樣念頭的人不止姚姨娘一個。索性今天我就將話說清楚,以後要是再讓我聽見這些混賬話,別怪我不留情面一道摺子遞到中宮,請皇后娘娘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