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迦族的小鬼不用走,這幾個人類也不用走。我喜歡趕盡殺絕,絕不會有婦人之仁。”

流火心裡一悚,一掌打在無雙的身上,無雙只覺得一股大力推著自己疾飛了起來。她知道流火是想將她送走,但她卻覺得不甘心,雖然答應了流火一定要找到摩合羅,可是為什麼可以與流火共生死的人不是她呢?

為什麼流火一定要送她走?其實生有何歡,死有何苦,若是能夠死在這裡,或者反而是是一種幸福。

但她並沒有如流火之願被送走,她忽然又覺得有一股吸力,正在吸引著自己,將自己向著地面吸回來。

她低頭一看,見岑昏僅餘的那條手臂遙搖地一抓,她便又飄飄悠悠地飛了回去。

岑昏好似第一次見到無雙,或者是他終於認真地想要看清無雙,“你是誰?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願意為你而死?你身上有奇怪的感覺,好象我以前就見過你。”

無雙勉強笑了笑:“你當然見過我,我們在魏國皇宮見過面。”

岑昏卻鄭重地搖頭:“不是那個時候,更古遠的時代,我一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你。”

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呢?

流火卻不能讓他抓住無雙,他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身上逐漸顯現出黑金般的光芒。岑昏立刻被流火吸引,嘖嘖讚歎:“你身上果然有夜叉的輝光,剛看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妖怪,想不到輝光是隱藏在妖氣之下的。”

他看著流火的眼光,就象是看著一件就要據為己有的珍寶,充滿了貪婪與憐惜。

流火冷笑:“想要得到我的輝光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風在他的手心結聚,一把黑色的長劍正在慢慢地生長出來。

流火看著手心中的那把劍,心中百感交集。這一百多年以來,他最不願承認的就是他是夜叉的兒子,他寧可自己只是一個狼妖,以妖怪的身份過這一生,但最終他卻仍然要藉助夜叉之力。無論他多不願意承認,他到底還是夜叉之子。

“好!碎風劍,一百多年沒見過了。”岑昏雖然說好,臉上卻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夜叉族真地落魄了,碎風劍居然出現在一個狼妖與夜叉的兒子手中,難道夜叉一族就沒有一個象樣點的繼承人嗎?”

流火不為所動,淡然道:“我不是夜叉族的繼承人,夜叉族的繼承人是破邪。”

“是誰都好,我只怕你們都及不上你們的父親。”

“試過才知道!”

流火手中的劍光芒陡長,一劍向岑昏刺去。岑昏臉上笑容未斂,伸出手輕輕一彈,雖然流火的劍看起來若有若無,但奇怪的是岑昏一彈之下,劍身之上居然發出“錚”了一聲,被岑昏將劍的走勢彈開。

“為何不使用靈力?你的靈力應該不弱,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打鬥,你根本不可能擊敗我。”

流火默然不語,他不敢過早的使用靈力,因為他的靈力還未曾完全恢復,如果一擊不中,他便沒有靈力可用了。

雖然沒有使用靈力,他的劍速卻是越來越快,旁觀的人只看見一團黑影將岑昏整個籠罩在裡面。岑昏卻好整為暇,如同巨浪中的一葉小船,看起來象是險象環生,偏又能每每在關鍵之處堪堪避開。

瓔珞知道岑昏根本就是在逗弄流火,以他的本事,只怕一出手間便可以致流火於死地。但他為何一直不出手?難道岑昏對流火也有所忌憚?

她垂著的雙手指尖正聚集起絲絲水氣,此時並非是逞英雄單打獨鬥的時候,八部眾凋零怠盡,如果她與流火再無法阻止岑昏,這個世間還有誰能夠阻止他?

瓔珞以雙手結印,口中默誦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水氣於她的雙手之間隱現龍形,她驀得張開雙手,銀光閃爍的水龍發出一聲低吼,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