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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臉,我也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他的雙腳如今正腐爛成膿血,沒多會兒已經將童梁跟男法醫腳下的地面鋪滿了。
我甚至能替他們感覺到膿血鑽進鞋子裡的冷意。走廊裡的燈光也忽而暗淡了不少。就在我驚恐地盯著那男人之時,我見他突然轉過頭來看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轉臉嚇得頭皮發炸,因為那張臉赫然是長滿了皮癬的吳東的臉!
此時這張臉也正在一點點地腐爛,就像是脫落的牆皮一樣,我見不斷有血肉碎屑從他臉上掉下來,落到地上的那灘膿血中。我甚至能聽到碎屑砸進膿血水中的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看到這裡,相信自己已經面如死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地想吐。
我見那逐漸“融化”成血水的吳東慢慢向我“飄”了過來,於是忍不住抓住童梁的胳膊,藏到他身旁去。
“你怎麼了?”童梁個頭比我高一個頭,是個身高九尺的大漢。此時他見我這慫貨樣,便低下頭問我。
“那…”我斟酌了半天不知怎麼說。要告訴他“那邊有個正在融化的男人”,童梁指不定一腳踹出去讓我反省反省,是不是又出幻覺了。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門突然開了。那笑嘻嘻的胖法醫轉頭對我們說道:“進去吧,你們先請。”
童梁也不客氣,大踏步地往裡走,我也被連拖帶拽地拽了進去。我見那吳東的“鬼魂”還沒消失,就站在法醫身後,不由一陣膽寒,在想要不要提示這個胖子。
胖子笑眯眯地走進電梯,突然掏出一隻像是女人化妝用的小毛刷那種東西,對著電梯邊緣掃了掃,邊掃邊說:“哎呀現在這些物業保潔幹活太差勁了,童組長,你看這電梯裡灰塵這麼多,哎哎,我這有潔癖的真看不過去。”
說著,這貨居然拿著小毛刷在電梯門口刷了一遍。也不知是不是光線折射生成的錯覺,我竟然覺得隨著他手中毛刷子的晃動,似乎有一道道光芒在門邊兒晃動。而那原本想要進門的“吳東”,居然在門口躊躇不前,不敢進門。
“行了,別裝乾淨了。”童梁冷哼道:“就好像我不知道你家裡亂得跟豬圈一樣似的。”
那法醫也不生氣,依舊嘻嘻哈哈地說道:“哪兒有,我向來說真話。”
“那就奇怪了。”童梁冷哼一聲,電梯門此時緩緩關閉。看著那不人不鬼的東西被關在門外,我突然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胖法醫身上。法醫見我看著他,於是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和,是孟姐的同事,市局的法醫。多多關照。”
“呵呵?”我下意識地問道。這名字太喜感了啊喂!
“叫我呵呵也行。”何法醫笑道,牙齒整齊得很,越看越像歐陽震華。
也許是這胖子法醫長得太喜感,剛才看到那東西帶來的驚恐之感消退不少。
“叫他何老賴就行。”童梁說道:“他嘴裡沒一句真話,記得不要輕信。”
“哪兒有,別聽他瞎說。”何法醫笑道。
我看著他手中的刷子,問道:“你這刷子是法醫用的工具麼?”
“是啊。”何法醫說道:“我出現場必須帶的工具。”
“別聽他瞎說,那是他自己的習慣。”童梁說道:“跟個娘們兒一樣總帶著個刷子到處掃灰塵。”
何法醫也不辯解,只是將那奇怪的刷子小心地收起來。此時電梯門開,到了吳東所在的病房。
想起剛才的景象,我對那病房有點發怵。不過既然跟著來了,我還是壯膽兒跟著童梁走進門去。
此時吳東已經不明去向。他所在的重症病房空空蕩蕩,病床上有一張特別噁心的東西,就像是從人身上蛻下的全是牛皮癬的殘破人皮。而手腕部位一直被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