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解釋的一套說詞,已經被朱小小氣得完全亂了、忘了。

兩老沒有異議,他們也需要時間整理跟消化有這麼一位“不同凡響”的媳婦,遂先回房。

勤敬喊了赫總管進來,吩咐他撥兩名丫鬟去伺候朱小小沐浴更衣。

“那要安排這位姑娘住哪裡?”他甚至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面生的姑娘。

疲累的揉揉發疼的眉心,勤敬不耐的說:“她是我的福晉,你知道該如何安排了。”

赫總管一愣,這意謂著貝勒爺成親了?!

他呆呆的看著還插著腰的小美人兒,久久回不了魂,最後還是她像個流氓似的雙手環胸、一挑柳眉斜睨著他瞧,他才陡然回神,尷尬的哈腰,“是,小福晉,請跟小的來。”

原來當福晉一點都不好玩,洗個澡,全身被摸光光不說,還被整死了!洗完澡的朱小小盡管全身香噴噴的,卻在心裡直犯嘀咕。

同樣的,被她搞得人仰馬翻的兩名丫鬟小清眼小雨也覺得好累。這個小福晉實在一點都不合作,脫她衣服還得先跟她拔河,好辛苦呢。

這會兒,她們一左一右的抉著她從“晴泉齋”的沐浴房回到勤敬貝勒房間,明明只有一小段路,三人走來卻費了不少時間,時走時停的。

朱小小額上冒汗、微喘著氣兒,看著眼前這一池荷花、涼亭及左後方的假山造景,時值午後,春風怡人,飄送來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她眼睛一亮,用力的吸了一大口,覺得舒服了點後,才繼續往前走。

她像個不會走路的人,左搖右晃的讓丫鬟牽扶著進了房間,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定,她在心中暗喘口大氣,小清、小雨也是在心中偷籲口氣,三人都有解脫的感覺。

小清看朱小小滿臉汗水,貼心的為她倒了杯茶。

“行了!我想一個人。”朱小小迫不及待的想要獨處。

小清只得將茶放在桌上,“是,福晉。”

朱小小歪著頭,伸長了脖子,看兩人終於走遠後,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頭一垂、臉貼著桌面,整個上半身也幾乎趴在桌上。

天啊,累死人了!怎麼當福晉這麼辛苦?衣服要穿好幾層,耳環、手鐲、項煉,還有插在頭上這個像牌樓的花髻,腳下這雙花盆底鞋——

她搖搖頭,覺得頭好重,路也好難走,像在踩高蹺,還有這套在她手指上的寶石長指甲,她開啟十指,再收回來,再開啟,看著桌上的水杯,用那十指去抓……咦?拿不起來?!

不可能!她再伸過去,抓~~不行!

再來一次,她深吸口氣,抓~~她的眉頭愈揪愈緊,胸口的火氣卻愈來愈旺,口也愈來愈渴……這根本是整人用的指甲套吧!

受不了了!咬咬牙,她乾脆湊上前去,以口就杯,用吸的將水給吸進嘴巴里,就在這當下,突然有人走進來,她側轉過頭,就看到勤敬也是一身金光閃閃的袍服走向她。

“你連拿個杯子都不會。”他搖頭,以一種很悲哀的眼神看著她。

看來他剛剛已看到她的白痴舉動了。

“是,但張牙舞爪我會!”還煞有介事的齜牙咧嘴,舞著那長長的十根手指。

“受不了你。不過……”勤敬從頭到腳把她審視一遍,原本大而化之的女豬肉販,此時竟意外的有股纖細尊貴的氣質,那雙靈活的的水翦明眸更是琉亮迷人,唇紅齒白,肌膚透著自然的粉嫩,說她是國色天香都不為過。“真沒想到你穿起來還人模人樣的。”果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廢話,我是人,當然人模人樣的。”

他黑眸半眯,“做為一個妻子,要懂得順從丈夫,你娘沒教你嗎?”

她噗哧一笑,“拜託,我娘要是順從我爹,你可能要到妓院才找得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