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轉瞬,曲江宴忙到晚上八點多下班。

他在車內開啟V信,中午給唐禧發的訊息,石沉大海。

準確來說,自打阿稻過生日後,他就在單方面發訊息。

他不死心去了趟聚春景,屋內黑漆漆一片,人不在家。

兩個多小時後,唐禧開車回來,看見靠在門邊小憩的男人,按了下喇叭。

路燈勾勒出男人筆挺身形,拉出很長的影子,那雙眼炯炯有神。

“禧禧,你回來了?”

唐禧不想搭理他的,但人就擋在門口,總不能壓過去。

她下車去開門:“走開,別擋道。”

曲江宴上下打量她,穿了條掐腰粉色皮裙,blingbling的胸鏈勾勒出有料的骨架身材。

“禧禧,你去哪了?”想到某種可能,醋意翻湧,弱聲道,“你以後能別去相親嗎?”

“我做什麼還得跟你打電報?”

男人氣音暗藏著委屈:“你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我很沒安全感。”

“那就去買份平安保險。”

“……”

曲江宴被懟得凝噎,極為誠懇地自我檢討。

“禧禧對不起,我回國後不該跟你冷戰,我生日那天精神不正常還胡言亂語,其實不想分手的。”

“我認真思考過,昨天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太貪心太急躁太冒犯。”

“接下來,我會好好表現,讓你看到我真心悔過的言行,你考察一段時間再決定是否給我機會,好嗎?”

為了挽回,他臉皮相當厚,能屈能伸。

“是你單方面對我冷暴力,”唐禧糾正,無動於衷,“既然覺得貪心冒犯就不要再提。”

她總是能找到話裡的漏洞,使勁攻擊,讓曲江宴無言以對。

那張嘴,相當厲害。

這個話題談到這裡,唐禧隱隱有發飆跡象,再繼續下去,容易弄巧成拙。

曲江宴趕緊賣慘:“這裡蚊子好多,我胳膊和腳踝被叮了好多包。”

說著還給她看,討不到心疼,至少能讓她消點氣。

要是換了以前,唐禧肯定心疼去找風油精,現在只覺痛快:“惡人自有惡蚊磨。”

曲惡人:“……”

“禧禧,你吃飯了嗎?我一下班就過來,到現在還沒吃飯。”

真是沒完沒了。

唐禧轉身上了駕駛座,鑑於附近有些住戶睡得早,沒按喇叭,兇狠瞪他。

曲江宴後退到安全區,大聲道:“禧禧晚安,祝你一夜好夢。”

夢裡有我就更好了。

曲江宴親眼看著唐禧鎖門,一門之隔,沒話找話:“禧禧,你把鑰匙都換了啊。”

唐禧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進去。

曲江宴再無法偽笑,雙肩一垮,將手搭在被唐禧碰過的地方,上面似乎還有一點點她的餘溫。

是他親手斬斷兩人的未來。

接下來一個月。

只要不上班不加班,曲江宴都去唐禧面前刷存在感,風雨無阻。

本以為對唐禧的脾氣還算了解,應該明白何時得寸進尺些,何時退避三舍些。

事與願違,唐禧像滑不溜揪的球,一抓就打滑,好不容易抓住,過會彈得更遠。

一頓操作下來,攻略進度依舊滯留在原地。

曲江宴作為有車有房有副業有存款的人,在今年六月份之前,將工作與私生活平衡得近乎完美。

同事對事多錢少的加班怨聲載道時,他卻相當享受這個工作強度。

畢竟二十來歲的年紀,全身有使不完的勁。

如今他想把招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