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你跟皇后都是潭州人?”

夜慕氏低頭應著:“是,皇后是妾身的遠房姑母。”

“朕記著皇后有一個習慣,便是這宴上第一道、第六道菜不能是魚。若上了魚,在漳州這是辱人的事情。可有此事?”

夜慕氏回道:“回稟皇上,是,妾身老家是有這個規矩,但如今現在妾身已嫁到宮中多年,對於家鄉的習慣已有些記不清了,若是上官將軍介意,是妾身之錯,妾身給您賠罪了。”

皇上又道:“那魚眼睛裡塞苦杏仁,這是哪裡的習慣?”

夜慕氏連忙磕頭辯駁:“皇上所言之事妾身不知!妾身只讓下人送了魚過去!是她!環柳!妾身命她從小廚房把魚送到長信殿的!她前幾日辦事不利,妾身打罵了她幾句,她便記恨在心,想陷害妾身!請皇上明鑑。”

環柳聽到此處便知夜慕氏這一個屎盆子果真是扣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顫抖著說道:“不是的皇上,不是奴婢。”

夜慕氏跪起半身將一個巴掌甩在環柳身上喊道:“還說不是你!好端端的,我為何要送上官將軍拿苦杏仁入眼,棉線封嘴的魚!定是你這個賤婢想陷害人於我!皇上!請您做主,現在把她賜死!這等賤婢在宮中以後也是個禍害!”

夜北辰此時皺緊了眉頭說道:“太子妃,先不論事情如何,你此番言論恐怕失了體統,還望太子妃恪守宮規,慎言才是。”

夜慕氏狠狠的瞪了夜北辰一眼,夜北辰只當沒看見,拿起眼前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太子看見夜北辰這副樣子氣也不打一處來,但眼前的事更要緊,便跟皇上說道:“父皇,太子妃平日雖有些跋扈但斷然不會做這種事,看來您是誤會她了。”

皇上夜瑞山聽到此處將手中一直把玩的酒杯狠狠的摔到太子面前說道:“誤會?!朕剛才只道這魚眼塞了苦杏仁,朕可曾說過魚嘴之事?這夜慕氏若真是無辜,又豈會知道魚嘴用棉線封嘴?!朕看你這般昏庸,管教出這樣的正妻也是不足為奇啊!!!”

太子不敢再辯駁,叩首說道:“父皇,是兒臣的錯,請您責罰兒臣。”

“好,朕便全了你的意。太子夜景修治宮不嚴,任由妻妾在宮中胡作非為,罰在永寧宮閉門思過一月,太子妃夜慕氏行事乖張,侮辱朝廷命官,罰閉門思過一月,抄女德女誡。二人非旨不得出宮。至於你這個丫鬟……不能及時規勸主子,助紂為虐,拖出去杖斃吧。”

上官未央本來還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可聽到只覺得一陣寒顫,這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要消失了。

環柳聽到皇上的旨意被嚇得不輕,只知跪地求饒,說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不敢不從……”

可宮人只是拖著環柳纖弱的身體往樓閣外走,環柳拼命掙扎,但纖弱的她如同這洞庭湖上的浮萍……

上官未央看著環柳坐立不安,她看見環柳在掙扎中裙子下的胳膊和小腿的面板裸露出來少許,但只看一眼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環柳的胳膊和腿上佈滿了淤青疤痕……甚至有些地方還結了血痂。

她想說些什麼,但不敢,只得看了看父親,可父親雖疼愛她,卻是殺伐果斷之人,她又看向母親,上官夫人深知她的心思,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此事因上官家而起,而皇上替她上官家做了主,就算是太子也罰了,他們反過來再替人求情未免駁了皇上的面子,只因伴君如伴虎。

上官未央的眼淚在眼眶中旋轉,說起來此事因太子妃而起,卻是讓無辜之人賠上了性命,她低下頭扎眼的瞬間一滴晶瑩的淚掉在了她的裙子上。

而在此時夜北辰開了口:“父皇,兒臣昨日約了上官決將軍過幾日去木蘭圍場,正愁這收拾行囊之事,您若是能允,能否把這奴婢賜給兒臣?”

皇上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