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化為泡影。

夜北辰痛苦的攥拳發狠的捶向自己的胸口。

他自知他是咎由自取,他本想著將上官未央安頓好,便回宮再做打算。

可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讓夜景修算中了。

夜景修雖是小人,可卻一心撲在皇位之上,他不擇手段,但他也不曾鬆懈片刻,他成功了,他成功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自己狠狠踩在腳下,甚至,連自己唯一的心愛之人都要被奪走。

夜北辰甚至不敢再面對上官未央那雙寫滿了期待的眼睛。

四周的空氣似乎逐漸凝固,周圍高聳的牆似乎逐漸在向他逼近,近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夜景修回到永寧殿,心裡只覺得將這麼多年的憋屈終於發洩了不少出去,但還未進殿便聽見了下人的慘叫聲。

夜慕氏正拿著一盞茶,面色如常的看著侍女受著刑。

“蠢婦!朕剛下朝你便讓朕看這番景象!真是晦氣!”夜景修一踏進殿門便怒罵道。

“陛下消消氣,你們幾個停手吧!都下去!”夜慕氏瞪了一眼那個受刑的侍女道:“算你今天運氣好,以後看你再失言!”

眾人避恐不及的接連離開。

夜慕氏換上一副討好似的嘴臉,走到夜景修的身邊道:“陛下,今日可出氣了?”

“那還用說?”

“那個夜北辰……如何處置的?”夜慕氏小心翼翼的問道。

“朕暫時沒有動他。”

夜慕氏驚呼道:“為何?!”

夜景修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如今也是皇后,為何還是這般魯莽?!”

“妾身知錯……只是有些驚訝,陛下為何沒有立刻殺了他?”

“因為先皇剛去,父皇登基,人心不穩,若是此時父皇冒然將六皇叔置於死地,恐要落天下人口舌。留下六皇叔的性命,不是一時之忍,而是為了以後從長計議。”

夜明軒從內殿走去,拱手對著夜景修道:“兒臣向父皇請罪,兒臣不應猜度聖心。”

夜景修雖看不上夜明軒,但不得不承認,在他這幾個兒子裡,唯有夜明軒最得他的心。

夜慕氏剜了夜明軒一眼道:“我與陛下說話,有你何事?”

“母后息怒,兒臣多嘴。”

夜景修卻不如往日一般幫腔輕賤,而是開口說道:“夜明軒,你有這般才能不如每日抽個空子教教你那些皇兄皇弟。”

夜明軒微怔,有些不解。

但很快又恢復平常的笑容,甜甜一笑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定不負父皇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