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活動的時間,信鴿從來只有在卯時和辰時會到府裡,從未在這時落過府裡,為何魏公公會這樣說?難道花園裡落了鴿子?他快走幾步,正欲繞過夜北辰時,夜北辰伸手擋了上官決,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將軍,恐有蹊蹺。”

上官決轉身看著夜北辰,那眼神複雜,但上官決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後徑直走到魏公公身邊道:“腿腳不好之後就一直愛用信鴿。”

“哦?這鳥禽難道比人還伶俐些?”魏公公尖聲問道。

上官決搖搖頭道:“伶俐自是談不上的,它們靠的是一種習慣,只要訓好,它們就按照習慣去飛,不會隨意改變方向。”

“上官將軍的意思是說,這幾隻是將軍一直在用的信鴿?”

“魏公公說是,那便是了。”上官決將軍說完這句,便轉頭對著上官夫人用了一個唇語,夜北辰讀到了,意思是【跑】。

可那些搬東西的小太監早已繞到上官夫人的身後靜待,上官夫人無處可去。

“那不知這些信鴿的身上,綁了些什麼訊息?老奴也想看看這鳥禽能帶來什麼訊息?”

“魏公公請便。”上官決抬手,幾隻信鴿便落在了上官決的手臂上。

“上官將軍!”夜北辰忽而大聲喚道,引得上官決和魏公公同時看向他,夜北辰又開口道:“上官將軍的信鴿傳達的乃是軍中諸事,魏公公在陛下身邊當值,難道不知道軍機不可外露?”

“老奴若是說是陛下想知道呢?”

夜北辰死死盯著魏公公道:“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自然是死罪,老奴就是有三個腦袋,也不敢拿陛下來誆騙二位。陛下一直好奇上官決將軍這信鴿,今日正巧碰見,正好可以拿給陛下一看,為何燕王如此阻撓,難道是這密信裡有什麼事是陛下不能知道的?!”

魏公公聲音尖利,隨他而來的小太監們臉色陰沉,眾人只待魏公公一聲令下。

上官決仰天大笑幾聲道:“殫精竭慮終有一天!”

天空中翻騰的雲朵已變成深黑色,今日無月,黑夜洶湧襲來。

魏公公上前一把拽下上官決身上的一隻信鴿,抽出密函只掃了一眼道:“大膽反賊上官決!將他全家拿下!回宮待陛下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