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元家已不可能再取代李氏了,家族已決定放棄立國的計劃,催促他儘快返回長安。

幾個月來,元敏幾次想離去,但都被宇文化及察覺,宇文化及盛怒之下要殺他祭旗,多虧宇文智及力保才被寬恕,但宇文化及還是不放心,下令宇文智及負責監視他,並威脅兄弟,如果元敏跑掉,他宇文智及也將同罪。

也正是這個緣故,宇文智及去哪裡都要帶上元敏,包括這次去東海郡搶糧。

宇文智及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滿道:“元兄怎麼整天鬱鬱不樂的,就像欠錢被逼債一樣。”

元敏若有所思,緩緩道:“其實我之前就給陛下說過,我們應該和王世充聯手,南北夾擊瓦崗軍,瓦崗軍必敗無疑”

不等他說完,宇文智及便冷冷道:“然後就派你出使,等走到一半時,你就轉道去長安了,多吧!”

“這話怎麼說呢?”

宇文智及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懂你那點小心思,你覺得我們宇文氏要完蛋了,所以你就想先溜,然後撇清和我們的關係,告訴你別做夢了,要不是我顧及從前的交情,你早就該死了。”

元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狡辯道:“是因為你們不聽我的方案,所以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若聽我的方案,我們早就佔據荊襄了!”

宇文智及惡狠狠地逼視著他,“我可沒有忘記,當初極力勸說我兄長北上徐州的人是誰?現在又想賴賬,當我是白痴嗎?”

說完,宇文智及狠抽一鞭戰馬向前軍奔去,那邊正有士兵在找他,望著宇文智及遠去,元敏恨得拔出戰刀,周圍幾名騎兵忽然警惕地望著他,一齊按住刀柄,這是監視他計程車兵,元敏無奈,只得恨恨地將刀插回了刀鞘。

此時沉沉的夜晚即將過去,月華如水,草地、樹林、河流和山坡都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大地顯得各位寂靜。

軍隊已經停止前進,前方被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攔住了去路,這是沭水,發源於琅琊郡,流經大半個東海郡,最後流入東海。

沭水寬三十餘丈,水流比較平緩,而對岸就是沭陽縣,月光下,士兵們可以清晰地看見縣城城牆。

宇文智及看了看河水寬度,水流雖然平緩,但河水卻很深,他的大部分士兵都不會水,必須搭浮橋才能過河。

宇文智及隨即令道:“第四營、第五營和第六營去砍樹搭建浮橋,其餘三營士兵就地休息!”

出征的六個營中,前三營是宇文智及的嫡系,後三營是大將宋濤的隊伍,宇文智及當然會區別對待。

三千士兵罵罵咧咧地去周圍砍樹搭橋去了,其餘士兵則疲憊地坐在官道兩邊休息,宇文智及見士氣有點低迷,便對眾士兵打氣道:“等拿下沭陽縣,大家可以隨便搶,女人隨便玩,只要拿得動,財物可以統統帶走。”

宇文兄弟為了掌控這支驍果軍,他們用了很有效但也是最惡劣的辦法,放縱軍隊搶掠****,軍隊士兵大多是關中人,一心想發財回家,對徐州地區沒有什麼認同感,半年多來,他們給彭城和下邳兩郡帶來了深重的災難。

但另一面,宇文兄弟卻由此控制住了這支軍隊,儘管他們付出了極大的道義代價,但這種代價對他們兄弟已經無足輕重了。

在宇文智及的承諾和鼓動下,數千士兵計程車氣開始振作起來,砍伐大樹搭建浮橋的速度也加快了,人人都渴望著渡河殺進沭陽城內。

就在這時,大地忽然輕微地震動起來,不少士兵都察覺到了,躺在地上計程車兵紛紛跳起身,驚恐地四下張望,這些士兵原來都是驍果騎兵,雖然戰馬當了軍糧,但騎兵的經驗還在,他們都立刻意識到這種震動意味著什麼,士兵們一片混亂,很多人大喊大叫。

“騎兵來了,有騎兵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