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楊勇倒臺後,他被罰沒為奴,後來拼命巴結宇文述,這才一步步得到複用,他尤其擅長製作各種巧奪天工的精巧之物,加上他極善於揣摩聖意,漸漸得到了楊廣的賞識,從左御衛將軍一步步做到左屯衛大將軍。

王世充篡位後,他是第一批投降者,被王世充封為太尉,轉而出任兵部尚書兼左威衛大將軍,現在眼看王世充大廈將傾,他雲定興怎麼可能替王世充陪葬。

雲定興當年因為太子楊勇的緣故和李淵頗有交情,他第一個念頭便想去投奔李淵,但他又有點躊躇不定,他知道現在隋強唐弱,鳥應擇良木而棲,無論如何也應該去傍北隋這棵大樹。

雲定興同樣和張鉉打過交道,當年宇文述要對付張鉉,他在中間還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替宇文述出謀劃策,現在他若去投靠張鉉,會不會被張鉉算舊帳?

雲定興心中既懊悔,又無計可施,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跑來,在堂下稟報道:“啟稟大將軍,外面有人求見。”

“我沒有空,什麼人都不想見!”

雲定興心煩意亂揮了揮手,“讓他走!”

親兵猶豫一下,低聲道:“他說是剛從襄陽過來。”

“啊!”

雲定興失聲叫出來,連忙道:“快快請他進來!””

這個時候‘剛從襄陽過來’意味著什麼,他雲定興會不懂嗎?

不多時,親兵領進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文士,正是從襄陽過來的岑文字,因為時間緣故,岑文字並沒有去洛陽,而是藏身在距離洛口倉最近的偃師縣,當他得知隋軍大軍已渡過黃河進入滎陽郡時,他便知道時機成熟了,立刻趕來見雲定興。

雲定興便是岑文字勸說張鉉拉攏的關鍵人物,此人雖然比較趨炎附勢,但他確實也有過人之處,否則不會在遭受楊勇一案牽連後,從罰沒為奴的谷底,又一步步登上左屯衛大將軍的顯耀高職,尤其此人被封為太尉,在洛陽威望頗高,又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一點軍權,只要把他拉攏過來,王世充的朝廷基礎就會崩塌大半了。

岑文字看透了雲定興,他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出現,也知道雲定興想要什麼。

岑文字走進大堂,躬身行一禮道:“在下岑文字,參見雲大將軍!”

雲定興一怔,岑文字不是蕭銑的相國嗎?他怎麼從襄陽過來,他心中疑惑起來,遲疑著問道:“我士兵說,先生是從襄陽過來?”

岑文字明白他的心思,淡淡笑道:“在下現任齊王府諮議祭酒,奉齊王殿下之令來見大將軍,如果大將軍為難,我這就告辭!”

“哪裡!哪裡!我的意思是說這裡不方便,請先生隨我去內堂。”

雲定興就如一個溺水之人,眼看要絕望,忽然前面漂來一根救命木頭,他怎麼能不緊緊抱住,他生怕觸怒岑文字,便恭恭敬敬請他到內堂一敘。

兩人在內堂坐下,雲定興又讓自己的小妾上了好茶,他難以按捺心中的激動,但又不敢造次,只得小心翼翼問道:“聽說隋軍已經在進攻虎牢關,我也很關注虎牢關的局勢,那邊有五千守軍,昨天晚上我接到太子緊急命令,令我派三千軍去支援虎牢關,恐怕洛陽也知道隋軍渡黃河進滎陽郡了。”

岑文字喝了口茶,不解地問道:“怎麼是太子下令,難道現在軍政大權都在太子手上嗎?”

“沒有的事!”

雲定興搖搖頭道:“鄭**權依舊牢牢掌握在王世充手中,沒有他的兵符,誰也不敢出兵,太子應該是心急,所以違規下令,他或許也希望我違規調兵,但我不可能理會他的命令。”

“雲將軍沒有出兵是正確決策,攻打虎牢關的隋將是前虎牢關主將魏文通將軍,他之前向齊王殿下立了軍令狀,一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