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就是一百萬人又怎樣?不一樣要殺?我們沒有選擇。”

瓊斯的身子震了一下,望著我道:“大哥,你好像……好像有些變了。”

我淡淡地看著前方的奧城,口裡緩緩地道:“也許,這世道不能不讓我有所改變。”

就在這時,在近衛軍團的陣地上空升起了黑色的狼煙,我立即對瓊斯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你馬上回到你的隊伍中去,記住要和我保持平衡,不要太過分散。”看著瓊斯催馬離去,我拔出了腰間的骨刀在半空中一揮,衝著身後計程車兵吼道:“前進!”

但見人頭攢動,沉悶而又整齊的腳步聲在草地上傳散開來,如同奔雷一般響過,直向奧古斯塔席捲過去。十數個萬人步兵方隊同時對奧古斯塔發起了進攻,而跟在步兵方隊身後的便是輕、重騎兵隊。

當地上計程車兵們還在列隊前進時,奧城和羅馬軍隊之間的天空中早已是箭如雨下。而在羅馬軍團的弓箭隊的陣地上,更有數十架巨大的拋石機將一塊塊重達數十斤重的石塊拋射向奧城的上空,時而碰中了城牆,發出“咚咚”的悶響聲;時而又砸在了城樓上的人群當中,登時慘叫聲四起,直徹雲霄。然而,即使是在局面佔優的情況下,地面上的羅馬步兵們在城上的箭手們的反擊下依然損失不小。飛蝗般的箭雨劃過百十丈寬的曠野,直往步兵方隊上空落下,整齊嚴密的步兵方隊立即傳出了士兵中箭倒地時發出的慘叫聲,嚴密的佇列開始有些鬆散,但是良好的訓練讓這些士兵還能夠保持方隊的形狀。本來我想命令自己的第九軍團計程車兵們改變密集的隊型,但就在自己叫過身邊的傳令兵時,心裡面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等到步兵們抵達了城牆腳下的時候,正面進攻的第一、三、五軍團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一成。但是各軍團的指揮官們明白提比略不會給他們停止進攻的命令,所以只能是咬牙挺住,指揮手下的步兵在城牆下搭起了雲梯,輪番衝鋒。

此刻的奧古斯塔身陷在血雨腥風之中。但見城上城下混亂不堪,吶喊聲、慘叫聲、箭雨破空聲、雲梯的斷裂倒地聲、軍官跨下戰馬的嘶叫聲混雜在一起,連成一片;將整座奧古斯塔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更將每一個攻城或者是守城計程車兵推向了地獄的邊緣。爬上雲梯計程車兵手舉著盾牌拼命往上爬,城樓上的日耳曼武士手持利斧站在城垛邊,對準雲梯掄圓了胳膊狠狠劈下,那雲梯靠牆頭的一端登時少了一截,失去支撐的梯子立即往下跌落,重重地撞在城牆上;爬在雲梯上計程車兵在頃刻間摔落下來,狠狠地撞到地面上,眼見是不得活了。下面計程車兵又再接再厲地爬了上去,怎奈少了一截的雲梯已經夠不著城頭,卻叫爬上了雲梯計程車兵如何攻得上城樓裡去?只能爬在梯上眼睜睜地瞧著自己成為城上的敵人的活靶子。一批又一批計程車兵倒在奧古斯塔的城腳下,一批又批計程車兵又接著往前衝,如此反覆,周而不止,從中午十分一直殺到日落黃昏。

城上的日耳曼人能射出的箭已經少了許多,這使得城下的羅馬軍隊少了很大的威脅,攻城的聲勢頓時又膨脹起來。那城樓上的日耳曼人眼見城下的敵勢過大,立即又換上了新的手段;但見城頭上忽地傾瀉下冒著陣陣白煙的滾水,將城下的羅馬士兵從頭燙到腳,急促的慘叫聲如同地獄來的索魂鈴一般在城腳下迅猛地爆發出來,整個奧古斯塔都在為之顫抖。

我木然地望著這一切,眼裡的悲哀,心中的淒涼絲毫也改變不了我所面對的人間地獄。也許死亡真的能擺脫這一切;又或者死亡根本就是一切苦難的開始。

夜色隨著太陽的隱沒而降臨了,但是暗夜的降臨並沒有阻止羅馬軍隊的攻勢。確切地說應該是沒有阻止提比略的破城屠城的意志。遍地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殘酷的撕殺在火光的照耀下激烈依舊。

戰鬥在繼續,死亡在增加,城上城下計程車兵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