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氣不接下氣,那聲音彷彿生命都被生生撕裂了一半的疼痛。

黃警官嘆氣,很多死者家屬都難以接受,這也能理解,畢竟是一條生命呀。況且看當時唐小姐衝進來派出所的樣子,她必定很愛死者陳徵。

黃警官的話費確實很貴,唐糖最終還是結束通話了電話,打了電話去單位告訴領導要調休幾天。

之後躺在床上,睡了兩天兩夜。

夢裡全是她和陳徵。

到了第三日,終於想起來黃警官說的,她如果覺得有必要,還是可以去當地認一認屍體。就當見最後一面。當然,其實這件事黃警官已經通知了陳父陳母,而她其實去不去都是可以的。

而陳徵的父母絕不會想看到她出現。

對於陳父陳母來說,唐糖就是那個害了他們兒子的人,若非當年因為唐糖的精神出現問題,陳徵也不會起意去黔城旅行。

到了黔城,先前一切多好,直到她和陳徵去了當地一個叫做七星溶洞的地方。

陳徵消失在溶洞中的水裡,自此兩年,一絲訊息也無。

陳母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唐糖,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喜歡已經變成了痛恨。

唐糖打了電話去公司,她需要休假幾天。

這家公司是做社交網路的,倒也大方,很快就同意了。

黔城在貴州西南部。唐糖定了當日飛往貴州的機票,定好機票,直接去了機場。

她不是去認屍,她要去找到殺陳徵的兇手。

登機前,開啟微信,一條條的資訊湧進來。沒有接的電話也不少。

唐糖微微失神。

“你說你去哪兒?陳徵父母既然去了,你去做什麼?”對方的聲音氣急敗壞,那是她好朋友楊帆的聲音。

唐糖嘆氣,“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你還能不能讓我安靜會。”

楊帆冷笑:“喲,我不讓你安靜?你都安靜三天了,現在起來裝什麼淑女?你有本事你一直安靜下去啊。我告訴你,唐糖,別說我沒警告你,陳徵是好,可是他那爹媽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忘了兩年前,是誰趁你不備將你推倒在路上的,媽的,那兒可是車來車往的,若不是有人好心,你都被碾死三遍,你還想著他。你確實不是去認屍,你就是去犯賤。我要是你,當時就送他們去公安局了。你倒好……。。”

唐糖靜靜聽她說完了,才慢悠悠來了一句,“好了,飛機要起飛了,我走了。若是沒事,去我家,給那一堆植物上點水。”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想起楊帆現在必定在跳腳,忍不住微笑。楊帆是她大學死黨,兩人後來又在一個城市工作。

她不知道她的秘密,可是自父母去世後,如今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敢抱著她屍體哀嚎,給她收屍,給她張羅葬禮,那麼必定是揚帆。不過楊帆罵得沒錯,她就是賤人,陳父陳母早讓她不要管陳徵的任何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那是陳徵啊,加上他失蹤的這兩年,他們在一起四年了。如今他死了,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出兇手的。

飛機上的飛機餐不好吃,唐糖歷來有些嘴刁,如今更沒有食慾。她旁邊的男士,文質彬彬,還帶了一副眼鏡。二十七八歲,吃起那飛機餐來,卻一連吃了兩盒。

到了最後,竟然望著唐糖小桌板上的飯盒。

“要吃你拿去吧。”唐糖遞過去。

那人笑了,“如此,我不客氣了。”

聽口音,福建一帶的人。

唐糖轉眼看向窗外,一朵又一朵的白雲,像是棉花一般,看多了也膩得慌,唐糖收回目光,卻發現身邊那男人在看她。

唐糖並不在意,將手上的咖啡杯子放在小桌板上。

“你也去貴州?”那人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