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話頭正興起,可管不住嘴巴。

而聞言後的孫明玉,微笑依然,但眾人都知道其微笑中隱有怒意,略微抽搐的笑著,雙手一伸即捏著姬月華兩邊臉頰,一面拉著一面笑道:‘是這張嘴嗎?是這張又野又利的嘴說我是女魔頭,會有皺紋嗎?’

被孫明玉拉著臉頰,姬月華嚷道:‘喔!痛、痛……龍牙,救命耶,女魔頭,不,女暴君又欺負人!’

‘啊?’易龍牙聽到姬月華的求救,不過在孫明玉的星眸一掃下,他卻輕咳一聲,道:‘我認為作為雜工,是不應該介入兩位女暴君的戰爭。’

對於易龍牙來說,這個家充斥著女魔頭和女暴君,不過當他想置身事外時,姬月華卻氣得給了他一個爆慄,另一手則反攻孫明玉的臉頰,喊道:‘笨牙,你很過份,枉我常給你零食吃。’

‘喂喂,那是你想吃又吃不完,才找……咦!’

今日額角梅開幾度,易龍牙不滿的揉著被敲處,本想站起來說什麼,但卻在一擺手後,掃中正在看戲的雪櫻,她一個抓不住,小花瓶立時脫手往地面落去。

現在地上可沒什麼軟墊地毯,只是冷硬的白色大理石石板,小花瓶沒緩衝的落下,鐵定會碎裂。

‘糟糕!’

就在眼看小花瓶要落下時,幸而莉莎還趕得及,一伸手如雷閃之速抓過了小花瓶的瓶頸,險險的阻止悲劇發生。

‘……呼!’

廳上七人,呼吸停了一陣子,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濁氣。

維持著抓花瓶時的姿勢,莉莎也是此時才把小花瓶放回矮桌,坐在沙發上,道:‘真是好險。’

‘幸好沒破,這個小花瓶可是比我們更老資格,在我進來葵花居之前,它就已經放在廳中,要是破了,也不知道該怎對葵叔說。’

七人之中,以孫明玉最清楚這小花瓶的價值,比起其他‘可愛’的飾物,這個一直放在飾櫃頂部,約有兩巴掌大小,花紋很古老繁雜的精緻花瓶,是葵無忌的東西,比起自己更早‘住進’葵花居。

孫明玉安心後,也放開姬月華,右手橫於胸前,而左手手肘則是抵著右掌,向天屈曲的按著左臉頰,嘆道:‘龍牙,你可要小心一點。’

凌素清點頭冷然而簡短的說道:‘小易,玩過火了。’

‘我、我知道啦……等等,為什麼說我錯,歸根究柢,不就是你倆鬧起來才會搞成這樣?我可是受害者耶!’

聽著兩女的沒好氣怪責,易龍牙倒真以為是自己錯了,不過想了一下,他卻皺眉的抗辯起來,整件事上自己可不是引發的源頭。

‘這個好像也對……’

不要說其他人,就連剛才玩鬧的兩位事主也是這樣認為,不過眨眼間,孫明玉卻別過臉,裝作一副沒在意的模樣,狡黠的笑道:‘咳咳……歸根究柢,也不關我事,我只是懲罰月華的利嘴而已。’

‘玉姐,你想獨善其身……那我也不算,說到底,還不是龍牙你提出那個建議,才會這樣!’

真是一針見血的反擊,本來樂見她們吵著的易龍牙,又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他指了一下自己,詭異道:‘怎麼又回到我身上?’

‘……’

沒有人回應,只是六對眼睛都靜靜的望住他,半晌,他才不滿的嚷道:‘明白了,總之所有錯都是我的,你們都沒錯。’

與其說這是順應民意後的不滿,那應該用‘無法反抗的自暴自棄’來形容現在的易龍牙為好,瞥及孫明玉和姬月華裝出來的可愛樣子,他可以怎反抗?

‘還真是悲涼的一天。’

第四章 得到與代價

新曆九十三年,三月二十二日

這一天的早晨正和往昔一般,是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而在葵花居的客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