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齊從沒看過的戾氣。

“你……”

是的,他用了,非用不可,那萬惡的打火機。這麼簡陋的手術,如果不處理的話他很快就會感染。老白還非常“好心”的留了幾顆子彈給他,意圖很明顯。

這種方法,他學過,卻沒想到有一天要用在自己的身上。

這可是蕭逸給他開的小灶。一般的人基本沒機會用這個。

點上火藥的時候,他再管不上這房間是不是有監視器,尖聲的慘叫差點衝破了屋頂,蒼涼地迴響著。

這揪心揪肺的一陣搗騰,其實並沒有多久,不管多痛,懷暖手起刀落就像切別人的肉。

再也沒力氣靠在牆上,懷暖軟倒在了地上。

弄好之後,接下來就只有等了。等著再有人來,也許等到最後,這個房間裡也只有他自己的屍體。

很久以前,他也只是個殺手,每天的生活,都只是在生死之間。殺,或者被殺,很簡單的選擇。

後來,有人告訴他,你能做更多的事,你能夠不用這麼悲哀的隨時被拋棄。

然後,他的生活裡開始有了陰謀,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詭異。

在隨後的一個星期裡,懷暖靠著微薄的食物過活,細細地思考著整個計劃真可能存在的漏洞和補救的方法,明明知道蕭逸一定沒問題,卻總是忍不住要多想幾次。

過了將近一個星期,食物在他有計劃的節省之下還剩下一點的時候,他等來的人,是白帆這個煞星。

看到白帆氣急敗壞地再度踹門而入,那一個星期前才教訓過他的冰冷槍管又頂上了他的額頭,懷暖近乎淒涼地微微一笑。

“笑什麼?很好笑嗎?”白帆猙獰地提起他的衣領。

“蕭逸就快攻過來了。”懷暖平靜地答道,雙眼直視著白帆,眼睛裡是掩藏不住的歡喜。

當他以為白帆的槍子要透腦而入的時候,頭上捱了狠狠一槍托,砸得他頭昏眼花,繼而脖子上一陣刺痛,又是那個夜晚那種藥,再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他被白帆扛在了肩上。冷空氣才襲擊上他的身體,又被某人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進副駕駛座位上。

“得意什麼,蕭逸根本沒來,媽的,條子。”罵了一句娘,跑車飛奔而去。

他也不明白這事做得那麼隱蔽,被金三角的人知道就算了,那條子也鐵了心的跟他過不去,似是針對他而來,難不成是……他突然覺得背脊發寒,不會是他真的看錯了人吧?

看到白帆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他緩了一會兒“你不會是懷疑……懷疑我師兄吧?”

白帆冷著臉不說話。

懷暖突然想起來這快趕上雙人橡皮糖的兩人今天沒有形影不離。他的臉色不可察覺地變了變,“我師兄不會和你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吧。”

“你想知道什麼,不用拐彎抹角。我不是蕭逸,哪怕,哪怕……”那句話是那麼艱難,但是他白帆也無所畏懼,他不是蕭逸,他做不來那麼小人的行為,“哪怕他真的負我,我也不會丟下他,何況現在只是猜測。”

“是嗎?師兄還真是幸運……”懷暖不再說話,轉頭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哪個大佬,會對一個叛逃者給予這樣的愛護和信任。

“怎麼不問了,不想知道他去哪裡了。”

“不是有你嘛。還問什麼,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

“到我問你了,這一切的事實在太奇怪了,我想不到哪裡出了紕漏,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只能告訴你一點,你跟蕭逸,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你所知道的,只是他想讓你這麼知道而已。”

“你……”

“你跟他,怎麼能比,贏一次就狂妄大意,也太不知死活了。蕭逸挑蕭家大梁的時候,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