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葡萄酒之物乃是匠作坊最新產出的玻璃瓶,此物透明,不可多得。”賈榮僅僅介紹了玻璃的一些特點,便不再多言。

玻璃的用途廣泛,這還是最初手工不精緻的一批,等到匠作坊熟練掌握了冶煉之法,賈榮便可用此物造出望遠鏡,絕對是行軍打仗的利器,不過暫時的用途卻是賺錢。

“葡萄酒輔之以玻璃瓶,各位覺得如何?”

場中盡皆是讚美之詞,聽的賈榮得意無比。

場中侍女在賈榮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將葡萄酒分到場中眾人的酒盞之中,酒量不多,侍女卻要好好的把握住量,不然出現有的官員杯子裡沒有葡萄酒,後果是她們所不能承擔的。

賈榮的杯子別具一格,卻是由玻璃打造,造型也是後世的高腳玻璃杯,在酒盞的襯托下,顯得鶴立雞群而又不失高雅,相比之下,酒盞用來喝葡萄酒很不般配。

看著杯中美酒,賈榮喟然長嘆道:“我本是一平頭百姓,戰亂之年,奉縣令之名奔赴戰場,一晃便是將近十年,經歷大小戰爭無數,才有了西涼軍偌大的家業,可惜關外之地的異族人蠢蠢欲動,多次侵犯我大漢之邊關,燒殺搶掠百姓,中原的諸侯心中有百姓者,能有幾何,連年戰亂,百姓苦不堪言。”

賈榮句句不離百姓,麾下的官員卻無一人出言反對。

“將軍之戰功能夠與武帝時的衛霍相較,涼州長安之地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全賴將軍之功,若無將軍,涼州、長安將會是何等局面,眾位官員可以思量一下。”張立起身道。

張立是最初跟隨賈榮的官員,位高權重,不僅是在內政方面,在軍中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卑職在未入官場前,不過是一渾渾噩噩,能夠吃飽一日三餐即可的普通百姓,幸得入將軍麾下,才有如今之成就。”眾人循聲望去,卻是王木。

就連身具大才的郭嘉也不得不承認,能以微末之身,就如今之成就,當能笑傲天下,反觀中原諸侯,大都仗著架勢成就一番威名,和百戰百勝的西涼軍相比,差了何止一籌。

賈詡起身道:“西涼軍之仁義,也是在下生平之罕見,善待百姓如斯,試問歷代哪個帝王做到了,涼州之地的貧瘠,一直是整個大漢的負擔,而將軍掌管金城,卻能在短時間內將其變成不下於內郡名城,解決羌人之禍,詡拜服!”

賈詡因為漢帝離開長安而被當眾處罰,卻沒有影響到他在武將心中的地位,尤其是他以前還掌管著天罰,文官之中多有他的身影,若問西涼軍中最怕誰,恐怕就會有官員回答“賈詡”這個名字。

不過賈詡張立王木所言句句屬實,倒沒有半分做作,眾人深以為然。

“葡萄美酒夜光杯。”窗戶大開,玻璃杯在月光的映襯下,美豔不可方物,賈榮忍不住低吟道。

場中官員聞聲紛紛止住討論之聲,細細品味此句話中的意思。

葡萄美酒夜光杯說的卻是賈榮手中的物品,眾人只知葡萄美酒,卻不知夜光杯的來由,不過玻璃杯在月光的照耀下,倒真如賈榮所說之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賈榮繼續吟道。

猛然抬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下,較之後世品美酒的優雅姿態說不出的豪放,想起征戰在沙場上,為了西涼軍的基業奮力拼搏的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心中悲慼,西涼軍的大旗能夠飄蕩在眾諸侯的上空,何嘗不是鮮血鑄就。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蕩氣迴腸的詩句讓宴席上的氣氛微微有些凝滯,尤其是後兩句,道出了武將的使命和歸宿。

“好詩好詩!為此當浮一大白!”郭嘉擊掌讚道,場中凝滯的氣氛亦被瞬間消散。

能來到將軍府赴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驀然被郭嘉打斷沉浸在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