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碰白玉堂的胳膊,心照不宣樣子,“你也知道我家那位老爺子是酒痴,大不了供你喝一輩子好酒。”

白玉堂看了看他,點頭,“成交。”

“吶,你不準耍賴啊,我一會兒猜對了你可不準說我猜錯。”展昭還挺小心。

白玉堂點頭。

前邊的椅子上,小四子拿帕子邊擦手邊聽著展昭和白玉堂的對話,搔搔腦袋——他倆許了什麼一輩子來著?

“你在猜……”展昭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水,“你師父那句‘頑石點不化’是不是?”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了看展昭,讚賞點頭,“很聰明,猜對了一半。”

“還有一半?”展昭好奇。

白玉堂點頭,“要不要接著猜?”

展昭摸下巴,“有難度啊!”

“那隻好供半輩子螃蟹了……”

“不行!”展昭有意見,“你做買賣不可以那麼實在,買一半送一半囉。”

“那豈不是虧本?”白玉堂失笑。

“大不了以物易物。”展昭道,“你供我螃蟹,我供你好酒。”

白玉堂想了想,“合算。”

小四子撓頭——又一個一輩子啊,那不是兩輩子了?他掰著小手指算究竟幾輩子。

“你除了想你師父的話,還在想什麼?”展昭問。

白玉堂沉默片刻,“我在想,我師父知不知道楊採生的信是假的。”

“嗯,這個的確值得想一想。”展昭揹著手,“你師父可是讓你把楊採生的屍體帶回去,如果他不知道倒是罷了,他要是知道,豈不是叫你殺了楊採生?”

白玉堂微微皺眉,“他跟我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

“天尊應該不是嚴肅的人吧?”展昭問。

“偶爾,我起先以為他是因為徒弟死了傷心,不過現在想起來……也有可能他是生氣。”白玉堂有些為難,“真是難捉摸。”

展昭也感慨,“是啊……老頭心海底針”一臉的感同身受。

於是,大雨一直下了一整個下午,展昭和白玉堂在迴廊也站了一下午,兩人一言一語不知道說了什麼,遠處好幾個小丫頭一直在偷偷瞧,雨簾隔著老遠,卻還是能看到兩人的笑容。

再遠一點的客房窗戶口,紫影託著下巴,搖頭嘆息,“唉……”

赭影和歐陽都問他,“怎樣?”

紫影“嘖”了一聲,“小四子真可愛啊。”

赭影和歐陽無語地對視了一眼——果然關注重點又錯了。

而此時,小四子正晃著小腿掰著手指頭算——已經第幾輩子了呀?他兩人從螃蟹聊到蟹黃包,從梨花白聊到杏花酒,一樣一輩子,忙得嘞!

等雨停的時候,天也黑了。雨後的夜空格外清晰,星光點點的。

眾人出門,趕往萬花樓查案,趙普面色如常,歐陽興致勃勃,白玉堂依然面無表情,展昭倒是顯得有點悲壯。

公孫抱著小四子到門口給四人送行。

見人走遠了。

公孫有些哭笑不得,“這四人會不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抱著小四子到包拯書房,包大人正寫摺子呢,小四子突然歪著頭,伸手指著摺子上一個字問包拯,“小包子這個念什麼呀?”

包拯看了看,道,“絳。”

“果然不是萬字吧!”小四子撓頭。

公孫一愣,“什麼?”

小四子眨眨眼,撅個小嘴,“那個不是萬花樓啦,是絳花樓。”

公孫張大了嘴,“絳花樓?”

端茶進來的小丫頭聽到了,“絳花樓是琴閣呀,喝茶聽琴的地方,可雅緻了,先生想去啊?”

這會兒,包拯也張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