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走出了王一民的院子,長長地出了口氣。王一民看起來不象是在說謊,看來石磨的事情他確實不清楚,至於那套石材的的桌凳,多半是那個石匠在搗鬼!他原本還想問問石匠現在在什麼地方的,可又想想,這樣難免會引起王一民起疑心,萬一不是石匠的問題,而是王一民本身就有問題,那麼自己就太著痕跡了。

鎮南方和小惠重新來到了祠堂外邊,鎮南方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向不遠處的小河邊走去。祠堂在鎮子的西邊,出西邊不遠就是鄰鎮的地界了。鎮南方在河邊蹲下,望著河水:“郭軒說作案的石頭是從河裡撿的。”小惠問道:“那又怎麼樣?”鎮南方指著祠堂牆角堆放得整齊的土磚說道:“你說,從那隨手拿起一塊板磚不比到河邊來撿一塊石頭要隨手得多嗎?”

小惠也覺得有道理:“是啊,可為什麼兇手偏偏要選擇河裡的石頭呢?”

鎮南方說道:“兩種可能,第一是這個兇手有潔癖,牆角的土磚有一些年頭了,很髒。第二是兇手是經河邊過來的,這樣他從河裡拿起石頭倒也算是隨手了。”小惠問道:“哪種可能大一些。”鎮南方說道:“兇手用河裡的石頭,看來是早就預謀好殺王河林夫婦的,如果是臨時起意,他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到河邊來拿石頭。”

“如果他沒有預謀,而是象我們說的,只是經過,順手拿起來作案,那樣說不過去,因為大半夜他根本就看不清來的人是什麼人,順便撿塊石頭傷人,除非這個人是瘋子!”鎮南方淡淡地說道。

鎮南方說到這裡,他自己卻楞住了。

小惠問道:“你的意思是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些?”鎮南方抬手製止了小惠的話,他皺起了眉頭,小惠知道鎮南方一定又想到了什麼。半天鎮南方才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王淑琴殺死了王河林夫妻,王淑琴的精神有問題,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

小惠說道:“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王淑琴看上去那麼瘦弱,我怎麼也想像不出來她怎麼能夠做到。”鎮南方苦笑道:“因為是她,所以王河林夫婦才不會那麼戒備,她也才更容易得手。算了,別亂猜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吧,或許我們能夠在祠堂裡找到答案。”

兩人慢慢地走進祠堂。

鎮南方才跨進祠堂,便蹲下身來,看著高高的門檻兒。他看得很仔細,彷彿象是要看清楚門檻上的每一粒塵土。小惠靜靜地跟在他的身旁,不敢打擾他。

鎮南方站了起來,他閉上了眼睛,他在想像著王河林夫婦走進祠堂的一幕。

郭軒說過,石頭是重重地擊打在兩人的後腦勺的,一擊斃命,這力道得有多重?

兇手是尾隨著兩夫婦進祠堂的,而不是事先埋伏在祠堂裡面的,說明兇手並不知道二人到底會去哪裡,他一路尾隨著,伺機對王河林夫婦下手。這樣看來,兇手再刻意去河邊撈塊石頭的可能性並不大,那麼那塊石頭又如何解釋呢?

鎮南方好象跟那塊石頭較上了勁。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那塊石頭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他卻覺得這塊石頭或許就是開啟這起謀殺案的一把鑰匙。

鎮南方睜開眼睛,慢慢地向右邊的刻意走去,他的一雙眼睛留意著腳下,那樣子就象是生怕不小心踩死螞蟻一般。一直到了房間的門口,鎮南方突然蹲了下去,象是從地上撿起了什麼。小惠湊上前來:“怎麼了?”鎮南方攤開手,是一根膠筋,上邊還纏著兩根頭髮。

鎮南方笑了笑,放進了口袋。然後他走進了房間,指著門後的位置說道:“你看那兒,就是發現兇器的地方。”小惠說道:“我記得郭軒說石頭上沾著鮮血,那麼極有可能會印上兇手的指紋啊!”鎮南方說道:“沒有,石頭上有血手印,可卻沒有指紋。而整個兇案現場就只有作為兇器的石頭這一條線索。”

鎮南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