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氣得吐血。

他們苦心經營的暗中力量,在這短短几天時間內,不說全軍覆沒,但至少損失了一半。

三人無不心痛得滴血。

與此同時讓他們感到可怕的是,他們雖有九成多把握確定是蘇洄乾的,可是卻找不到一點證據。

一時間只感覺自己像個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蘇洄卻躲藏在黑暗裡,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讓他們禁不住頭皮發麻,尾椎骨直冒寒氣。

他們摸不清蘇洄的手段,只能急急向下傳達隱蔽並防守的命令,等待蘇洄接下來的手段。

蘇正搖了搖頭,甩掉雜亂的思緒,大人物之間的紛爭戰鬥並不是他這種過街老鼠該操心的,他眼下該操心的是如何拜張小卒為師。

見張小卒從學堂裡走出,蘇正急忙朝蘇寧等人使了個眼色,一起迎了上去。

“有事?”張小卒差點被眼前一擁而來的一十八人嚇得退回學堂裡。

蘇正看著張小卒,琢磨著不知如何開口,索性直說道:“我們想要拜您為師。”

張小卒一下沒反應過來,愕然問道:“你說什麼?”

“我們想要拜您為師。”蘇正重複道。

“別鬧。”張小卒哭笑不得,朝蘇正掃了掃手,道:“天色不早了,趕快回家吃飯吧。”

蘇正目光嚴肅地看著張小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是認真的。”

張小卒不由地皺眉,目光掃過面前的一十八人,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認真且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是掌院大人派你們來的吧?”張小卒笑著搖搖頭,以為是南鳳天的計策。

蘇正苦澀道:“掌院大人眼裡只有資質出眾的優等生,哪裡看得見我們這些沒有修煉資質的廢物。”

張小卒神情微怔,粗略感受了一下,發現眼前這十多人的氣血確實不強,修為平平的樣子。

“那是誰讓你們來的?”張小卒好奇問道,他可不信這十多人會平白無故地一頭扎來雲竹小院找他拜師。

“可以不說嗎?”蘇正為難道。

怕張小卒誤會,他立刻補充道:“我可以用我祖宗十八代的名譽保證,我們來找你拜師絕無一點惡意,如若不然,只叫我們不得好死,祖宗靈牌被人劈了當柴燒。”

阿嚏!

正在享用晚膳的蘇翰林,突然猛打了個噴嚏,把送到嘴邊的粥碗噴得湯米四濺。

“狗日的!”蘇翰林猛地拍桌而起,衝門外叫罵道:“定又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在背後咒罵老子!”

“嚯,火氣不小嘛。”一道魁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張大哥!”蘇翰林望著門口的來人驚喜喊道,可下一刻卻又拉下了臉,不悅道:“你來帝都不先來找我喝酒,卻先跑去找古通天那老匹夫喝酒,實在不夠意思。”

放眼整個大蘇,能讓蘇翰林如此歡喜地喊上一聲張大哥的人,也就只有張青松張屠夫了。

“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家裡的酒沒古老頭家裡的香呢。”張屠夫玩笑道。

蘇翰林聞言嘆道:“如今也就只有張大哥你還能這般輕鬆地和我講話了,前些時日我去南邊看望翰舉,連他都對我拘謹起來了。哎,高處不勝寒吶!”

“不勝寒就不勝寒吧,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張屠夫一點也不避諱,當著面直言蘇翰林的生死。

蘇翰林也不生氣,望向窗外的殘陽,點頭嘆道:“是活不了幾年了。”

英雄遲暮,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哀傷之色。

可下一刻他哀傷遲暮的目光忽然綻放出銳利的光芒,自窗外收回,盯著張屠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我想用這最後不多的時間,爬的更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