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雖然沒有那種情況,可軍嫂們平時得跟親朋好友聯絡。單單李慕珍一人,就聽她家親戚說了不下五起。

邵耀宗思索片刻:「她家有問題的話,她還能在公安局工作?」

「要是小問題,但她家人怕了,覺得找個高門大戶,不如有技術的工人穩妥呢?」

邵耀宗:「你寫信問問?」

杜春分想一下:「這種情況我不如你懂,你寫。別讓二壯出面,他是晚輩,不能質問長輩。讓李大哥問問女方的父母是不是這麼打算的。」

她記得邵耀宗說過,革命鬧得再大,都不可能革一輩子。

「問問他們家,哪天這場革命結束了,會不會叫他們離婚。如果真心喜歡二壯這個女婿,就把婚事定在年底。你我回去給二壯主婚。這段時間讓他們好好處處。不適合也不用顧忌雙方的面子。」

江鳳儀在隔壁聽到這些話很意外,沒想到杜春分在小輩婚事上也這麼拎得清,「小杜考慮的可真全面。」邊進來邊說:「邵團長,你回頭寫的時候,小杜說的這段話,你幫我抄一份。」

邵耀宗愣了愣,開什麼玩笑呢。

江鳳儀道:「我說真的。留我以後給廖星找物件用。」

邵耀宗張張嘴,「你,廖政委又不是不懂。」

「老廖那人要面子,肯定不好跟對方說的太直接。跟廖星處三個月就要結婚,老廖肯定說,早晚都得嫁,既然人家誠心求娶,那就給人家吧。」

邵耀宗不由得朝東看去。

江鳳儀:「老廖找副團長下棋去了。」

沒人解救他。

邵耀宗無奈地說:「行。我這就去寫。」

江鳳儀詫異:「老廖說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我還不信。邵團長,你這變化也忒大了吧?」

邵耀宗不禁摸自己的臉。

江鳳儀:「你的臉沒怎麼變。也就眼角多了兩道笑紋。要擱四五年前,我讓你幫我弄點什麼,你肯定樂呵呵說好。哪像現在,像我逼你似的。」

邵耀宗當然知道自己以前什麼樣。所以非常不想回憶過去,掉頭就走。

江鳳儀頓時忍不住拍拍杜春分的胳膊,讓她看看。

杜春分小聲說:「跟你們確實敢說不了。只怕碰到生人又變得跟以前一樣。」

江鳳儀壓低聲音說:「那趕明兒你們回去,不論跟親戚打交道,還是放行李買車票,都讓他出面。事多心煩,他就不敢亂攬事了。」

杜春分:「只怕二壯那個物件一家真存了那個心思。」

二壯的那個物件的父母都是技術工人,不是高門大戶,也沒做過生意。所以李慶德和張連芳壓根沒往這方面去想。

邵耀宗的信一寄過去,兩口子不由得多想。挑個週末就拎著禮物登門。

那家人以為是來談定親的。

李慶德說明來意,一家人的神色一個比一個尷尬。

原來五年前二壯的物件剛剛中專畢業,她父母確實有過那個想法。

李慶德和張連芳也能理解,普通家庭培養一個中專生不容易,希望女兒往高了嫁乃人之常情。

後來不敢再招惹高門大戶,這也是人趨利避害的本性。

張連芳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人,就把杜春分說的那番話用她的口吻說給一家人聽。最後又說明二壯不知道這事。

至於婚事放在年底,張連芳給出的理由是這半年時間蓋房子。

對方也擔心二壯沒房子,打算訂婚前跟他們說這事。

張連芳主動提起,女方一家看出他們的誠意,就向夫妻倆承諾,只要二壯沒犯原則性錯誤,閨女敢離婚,打斷她的腿。

李慶德連連表示用不著這樣。

別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