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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就想了個折中辦法,說,這樣吧豆苗,把這筆賬掛你戶頭上,慢慢罰,罰完了算。豆苗一查銀行,我的媽媽,14萬美金,也就是說,後面10年都等於白乾。豆苗當下就不願意了,一衝動就遞了辭職報告,第二天就不去上班了,坐輛大巴士直奔上海父母那裡找工作去了。
豆苗要知道後來總經理親自去她宿舍找她,要知道總經理指示財務部把這筆賬掛庫存裡,要知道總經理命令經理到處去把豆苗找來,就不幹那蠢事情了,後來豆苗混得不好,艱難處抱頭痛哭,想著當年在公司做業務的時候老闆疼,經理愛,所有工作還有後勤人員打點,一句話我要出差,機票就送到手邊的生活,真是後悔到腸子都歪了。
幾年後豆苗要出國前拜見以前的老總,老總還在懊悔,說,豆苗啊豆苗,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腦子關鍵時刻不轉彎?公司裡掛賬的人多啦!人家都過得滋潤,怎就你想不開?小丫頭還是缺乏鍛鍊。
豆苗坐在長途巴士上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還肩負著養男朋友的重任,不得不擔心未來。
豆苗一到上海,下了車就去買市場報,找個咖啡館坐下慢慢翻。越翻越心寒,只要是個好工作,都要本地戶口,而上海的本地戶口,簡直跟鑽石一樣珍貴。豆苗看著一個個適合自己的職位卻連申請的資格都沒有,就覺得自己是個坐在街邊,扛著大包小帶四處張望的農村進城民工,雖然自己穿得很光鮮。不同的是,民工可以拉下臉就地擺個攤,賣賣早點。她不能,她還拉不下這個臉。
豆苗跟父母說得很輕鬆,不提自己在公司犯了錯誤了逃跑出來,只說離不開父母,想賴在上海跟父母擠在一塊。父母還高興的不行,四處託人找工作。豆苗提了個要求,什麼工作都能做,就是得混到最後混個上海戶口。
後來豆苗就給舉薦到上海白玉蘭度假村賽艇俱樂部當銷售的公關。那家的老闆牛逼烘烘,張口就是沒問題,我搞來的戶口成千上萬,別說你有文憑,父母又在本地,那些高中畢業的小丫頭後來不都搞來了?
以豆苗的混碼頭的見識,她立刻把這老闆歸於牛皮簍子的行列,不過有個吹牛皮的總比那些連口風都不敢放的要好,反正沒什麼希望,先混口飯吃再說。豆苗就留在了大上海。確切地說,是上海的鄉下。
豆苗當時面見度假村老闆的時候是在上海辦事處,雖然狹小點,還有頭有臉。第一次隨車去白玉蘭度假村的時候,在路上還美的不行呢!心想,好歹就算去度度假,不開心了再回來,不幹就是啦!
人就怕邁第一步。通常處女變少婦的時候要跨越很多心理障礙。真成少婦了,就不怎麼在意此那話兒和彼那話兒有什麼區別。辭職也是如此,第一次換工作的時候,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怎麼都狠不下心來,一旦邁出去了,其實換一個和換十個沒什麼不同。不過,一個實際情況是:通常經常轉換工作的人,越幹越糟糕,一代不如一代。真正幹得好的,就一門心思發展了,誰沒事老推翻重來?老湊不夠原始積累?越換越不如意,越換越衰敗。這跟嫁人也是一個道理,比較得多了,老覺得後頭的不如前頭的,早知道不換好了。而通常都是越換越菜,身價日跌。
豆苗一到度假村就傻眼了。完全不是自己腦海裡想的那樣:碧海藍天,金色的沙灘,椰風搖曳。度假村當時還在建設中,而且居然就敢號稱是上海最完善的休閒場所了。主體建築,那個賓館倒是還挺氣派,門口的花壇里美人蕉稀稀落落地開,漂亮的大理石路上光可鑑人,大堂裡的噴水池下還有好幾條金魚搖搖擺擺。
主體建築旁的大草坪上紮了幾個蒙古包,不倫不類,門口還掛著招牌,非常簡陋地撐倆竹竿,上面寫著“塞外風情”,那幾個美術字都沒經過裝裱,經歷了幾場雨後,上面的紅漆有點化,往下滴紅水。豆苗覺得好笑,感覺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