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夢平日總在睡覺,李蓮花也不是想同她說話就能同她說上的。平日閒話她通常不搭理,倒是他心情不好時,她卻能感知到,鑽出來安慰他。

不過也只出現一小會兒,並不能多待。

他曾問她在幹嘛,小願靈只說在修煉。

行吧,大概她這種存在和妖怪仙人一般,時光歲月蒼茫,平日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此時已是十二月,也快要到新年。

李蓮花在東海邊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算是自我放逐。

想來想去,今年還是打算回去雲隱山看看師父師孃。

是他丟了師兄的屍體,他對不住師兄,所以無顏面對師父師孃。但一年的時間,也讓他想通了不少。

師兄已經沒了,如果他還“死”在東海,師父師孃又該如何是好。

請罪也好,盡孝膝下也好,總得回去看看。

蓮花樓的四匹馬最後還是沒換,這馬雖然不是什麼難得的良駒,但好歹精壯,也是他花光了當來的錢財買的,也就走的慢些,不妨事。

再者,他這近鄉情怯,走慢些他反而心有安慰。

從十二月初走到一月初,四匹馬終於拉著蓮花樓來到了雲隱山底下。

蓮花樓到底是大了些,不方便上山。

他花了些銀錢買了一處院落,將蓮花樓停在裡面,也好好上了鎖,保準安全。

隨後揹著一包袱家當徒步上了山。

行至半路,突然看到路邊多了個未曾見過的墳塋。定睛一看,他倉惶奔上前。

只見那墓碑上書:先夫漆木山之墓

他立時淚如雨下,顫抖著撲倒在墓碑前。

“怎麼會,師父怎麼會”

他想到一年前師兄去世,江湖上隨後又傳出他的死訊。

師父那麼疼愛他,定是受不了這刺激,一時心氣上湧,才不幸去世。

他跪倒在地,淚如雨下。

“師父,是相夷不孝,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時之間,竟是心如死灰。

元夢被這悲痛驚醒,忙出來檢視情況。看著眼前的墓碑,她也楞了一下。

“不對啊,那老頭不是被我救回來了嗎?”

她悄悄調動靈力去勾連先前用在老頭身上的靈力,一條無形的線指向另一個山頭,線那頭的人分明活蹦亂跳的。

聽著花花悲痛萬分的哭聲,元夢心都要碎了。

她連忙給花花傳音:“花花,沒死,你師父他沒死。”

李蓮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

元夢心疼地擦去他的淚水:“真的沒死,我看到了,他住在西南方的那個山頭。人可好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蓮花頓時欣喜若狂,元夢可不是尋常人,她說看到了必然是真的。

“我這便去。”他連忙爬起來,挎著包袱跑走。

先前他們師徒二人住在雲隱山正峰的山頭,師父同師孃吵架分居後,師孃便帶著師兄去了東南方的山頭另居。

可元夢卻說師父如今在西南方的山頭,奇怪。

順著元夢的指引,他沿著無人開拓的小路一路上山,越走越奇怪。

這山路分明是沒有人走過的痕跡,師父真的會住在這上面?

可等他到了山上,就什麼疑惑都沒有了。

山上有個不小的湖泊,湖邊一位老者正拿著長杆垂釣,手中還握著酒壺,時不時飲上一口。

那人,不是他師父漆木山又能是誰。

“老頭,你又偷喝酒,當心我告訴師孃。”

熟悉的聲音、欠揍的語氣,不是他那不肖徒兒李相夷還能是誰。

漆木山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