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洛真總覺得江舟曉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左右顧盼。便開口問道“江夫人可是惦念著什麼事?”

江舟曉眼中一抹驚訝,一閃即逝,隨即笑道“後庭安寧,我不惹旁人,旁人也不來惹我,哪來的惦念。”

洛真呵呵的笑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向著池中心看去,那裡有幾隻蜻蜓在上下翻飛,洛真剛想指給江舟曉看,卻看見江舟曉面色一緊,眼神向著洛真身後呆滯了一瞬。

洛真沿著江舟曉的視線轉身看去,正看見一個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長亭那頭。

江舟曉一把拉住洛真,臉色有些潮紅道了句“我有些乏了,今日便先回去了,改日再約。”

洛真面色溫和點了點頭“江夫人自便。”

江舟曉翩然行禮便急匆匆的走了,和來時不同,她的腳步細碎混亂,心神也不定。洛真看著她的背影慢慢皺起了眉,也沒了賞荷的興致,轉眼再看了看消失的那抹衣角的方向。心裡一陣怪異,卻不知在懷疑什麼。

暗歎一聲,洛真便回了疏桐院。

郭宜安正好要來探望洛真,與洛真在院門口遇見的時候驚訝一下,笑嘻嘻道“弟媳越發水靈了,可叫人羨慕呢。”

洛真輕笑著,卻是體面得宜道“嫂嫂才是容光煥發,想來這些日子過得可滋潤?”

郭宜安面色略顯尷尬,為了不被吳琦嵐敵視,她刻意的疏遠了洛真,從洛真捱了六板子到現在確是第一次見面。如今拿了洛真給的銀錢,自然沒有不登門道謝之禮。

洛真此話也並無它意,她心知若是自己是郭宜安,想必也會如她般,半斤八兩。但如此的作為總叫她覺得心存芥蒂。

郭宜安大笑著掩飾了兩人間的尷尬,進了院子坐在正堂裡說話。朝露和彩兒也午睡醒了,在旁端茶倒水伺候著,卻見是郭宜安,而滿臉的不情願。

洛真率先開口“母親縮減了月例銀子,我還有些多餘的,便贈與了各房各院,不止是嫂嫂一人。如此,嫂嫂不必為此特意來疏桐院。”

郭宜安面色仍舊一陣紅一陣白,渾身不自在。卻是輕抿了口茶道“我今日來,一是來表示謝意。但既然妹妹如此說了,我也就不端著,直接來與妹妹說第二件事。”

洛真輕挑了下眉“嫂嫂直說無妨。”

郭宜安紅了臉,撫了撫袖子道“秋月想學七絃琴,我念著弟媳彈得一手好琴便想請弟媳來給秋月指點一二。”

洛真微微思索道“為何不去請樂師來教?”

郭宜安斂眉嘆一聲“一來,府中興簡樸之風,這筆請樂師的錢無論是府裡出,還是我自己拿都不合適。二來,寒緋的女兒冰凝一直也想要學琴,我若是請了樂師,左右便要教兩個孩子……”

其餘的話郭宜安沒說出口,洛真卻是明白了郭宜安的心思。

她不想讓寒緋的女兒沾光罷了。怕冰凝出色,超過自己的女兒,便更不得寵。如此對比,甄府裡,張氏該是如何寬厚大度之人。而郭宜安不過是林夫人之流罷了。

洛真答應的痛快“左右我閒來無事,秋月便每日下午送來我這裡吧。”

郭宜安聞言喜不自勝,連連說著好話,直說的洛真打了哈欠,才告辭離開了。

郭宜安一走,朝露便湊上來道“夫人,我素來不愛嚼舌根子,可這郭夫人做的實在不地道,我都……”

洛真以手掩唇噓了一聲,示意朝露不要說話。拿起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裡,沁甜的汁水叫洛真精神一震。

洛真眯了眯眼道“去給寒緋帶個話,說我要教冰凝七絃琴。”

朝露皺了皺眉隨即笑了起來“我這就去!”

看著朝露蹦蹦跳跳沒了身影,彩兒上前問道“小姐,你這是為何?”

洛真看了看彩兒漸漸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