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吧,剛剛嚇尿我了。”

果真是她,知曉對方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的燕子泓虛撫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有些無力地道。

“你近來太乖了,是否有人進過來跟你說過什麼?”

“……沒…沒啊。”燕子泓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別裝了,那日我便發現了你腳上所包紮的衣料不是你自己的。不過也罷,此刻再追究也無甚意義,你一心想離開我,我便成全你吧。”

清冷的語調像是毫無情感的機質音,除去了所有的情感包裝,只剩冰冷。

燕子泓聽得心臟緊縮,四肢發冷,她偷偷將手伸到枕下,那是在那堆瓷器碎片沒清理乾淨之前,暗地裡拾取的一塊最為鋒利且順手的碎刃。

“你有留意過麼?”燕朝睿冷不丁開口。

“哈?什麼?”她愣了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有留意過我非常的喜歡觸碰你的脖頸麼?”

“額……?”不妙的感覺繼續充斥著燕子泓的心頭,她甚至不自覺地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就像這樣。”燕朝睿笑著,以難以言喻的速度將手疊在了燕子泓脖子上擱放著的手背上。

“使勁…”她靠近的頭側,輕口吐出的話帶著罌粟的甜蜜與劇毒。

“上次沒有將你殺死,我已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次皇姐就依了我可好?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那些面目可憎的人,都想要分開我們,我真的…真的不想離開你。”

燕朝睿注視著那張臉,另一隻手也扼了上去,她緊緊地、狠狠地將對方身體所有的脈動,柔嫩表皮下的血液全部緊縛住,連同著對方還沒放下的那隻手,一起勒壓住。

“對不起,皇姐,我也不想…你是我最喜愛的東西,別人休想搶走分毫,既然不能保住你,我便將你殺了,挫骨揚灰,誰也別想得到。”

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將底下那人給掐死,那人便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也永遠不會說出令人她氣惱的話語,甚至身體也隨她擺佈,她心理就泛起一股興奮與顫慄,難以控制的甜蜜。

突然,她的手感受到了幾滴溼熱,她心底一顫,有些怔愣,不自覺地就鬆開了一隻手。

“你…哭了?”

燕朝睿低聲問道,心脈好似瞬間被人攥住了,緊縮,鈍痛,令人無法理解般呼吸不暢。

“…廢…話,我就快…要死了…難道還要笑起來嗎?”燕子泓趁著力道放鬆,拼命地呼吸掙扎著。

燕朝睿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她決定忽視這股不適,半途而廢不是她的作風。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燕子泓見對方似乎又再次硬起了心腸,不由得有些焦慮,可她還是問出了自己,可能包括對方也最想知曉的問題。

“我……想要…”

鬼使神差般,燕朝睿又再度放鬆了鉗制,也許在潛意識裡,她也希望有人能阻止自己。

“對,你真正想要的一定不是我!如果是的話,你第一時間就會回答出來,你真正想要什麼還不清楚麼?是那至高無上,不收人約束的帝位麼?”

不,不是,就算成了女帝又如何,還不是如同傀儡,受各方勢力的牽制。

她緊抿住唇,將心頭縈繞著的話盡數嚥下,她絕不能受人牽制與擺佈。

可燕朝睿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緒此刻難以控制地跟隨著對方的話語在鳴動、顫響,她無法不去思考,無法不去鬆手。

像是知道了她未宣之出口的吶喊,燕子泓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