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便主動地幫他搓洗掉。那時青工們都很年輕,廠裡紀律規定,青工們不得談戀愛,否則退回原籍。但是這一切又怎能抑制住愛情青草般的滋長?

有時候浩祿拿李和平來取笑嚮明玉,酸溜溜的說,嚮明玉你看李和平看你的眼神,小心觸電呵。嚮明玉或者正在洗衣服,便抬起頭來看浩祿一眼,說,那又怎麼啦?可惜我的眼睛不是導體。

浩祿這樣說,嚮明玉覺得有些殘忍,因為她為了浩祿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她卻也知道不能責怪浩祿,一來他可能並不知道有些事情,再說她的付出是心甘情願的,是她自己的事情;二來她知道浩祿心裡一直愛著覃怡紅;三來嚮明玉並未向浩祿表白過,浩祿不知道她悄悄地愛著他哩。因此,嚮明玉的心,像一隻無舵的船,很苦悶,找不到方向。嚮明玉失身後便決定自己絕不主動地向浩祿表白愛情,一切隨緣而定。嚮明玉還擔心,如果浩祿知道了她的失身,能否公正地看待這件事?雖然嚮明玉自己覺得是無愧於浩祿的,但是,她害怕面對這件事。

浩祿對胡周銀知恩圖報,策劃了一篇寫他的人物通訊,《清江拓荒牛——小記巴山土家族自治縣製藥廠常務副廠長胡周銀創業精神》。他在文章中讚美胡周銀是一個老黃牛式的共產黨員,離開在縣城中心區的優越工作崗位,來到白鳳灘紮下根來,一干就是三四年,使原先荒涼的白鳳灘迅速矗立起一座現代化的工業園區。

胡周銀審稿後,浩祿便貼上八分錢郵票寄給了市報。寄出後十來天裡浩祿天天看報,結果報紙上並沒有發表出來,怎麼回事呢?打電話到報社裡,編輯卻說沒有印象,是不是沒有寄到?讓浩祿重寄。

浩祿放下電話,胡周銀正好到辦公室裡來,聽說了這個情況,便果斷地說,怕再寄掉了,麻煩,乾脆直接送去,跟他們也聯絡聯絡感情。於是胡周銀親自開車,浩祿,還有慕容聰一起到了市裡,跟報社的值班編輯見了面,並把他請出來吃了一餐飯,稿件的事算是搞定了。

第二章 月老紅線(9)

事情辦得順利,大家的興致便都很高漲。在回廠的路上,慕容聰問浩祿:“那個嚮明玉,你的感覺如何?”

浩祿不知道慕容聰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廠裡不是規定不能談戀愛嗎?慕容聰將要拿這件事來表達對於浩祿寫了《清江拓荒牛》的謝意?或者,浩祿知道慕容聰胡周銀的秘密,她拿這件事來討好浩祿?浩祿想,不管她的動機在哪裡,總之是對我友好的表示吧,再說,即使他們倆有什麼風流韻事,關我屁事?我又哪敢摻和領導們的事。於是,浩祿連忙解釋:“我們偶爾會見面,相互串串門,但只是普通的同志關係。”慕容聰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麼好的姑娘,你不快追上手,就是人家的了。”浩祿說:“我只是個臨時工,人家是正式工,門不當戶不對的,哪裡會看得上我?”慕容聰笑道:“都什麼年代了?你浩祿這樣的才子還講這樣的封建?”浩祿說:“不是我封建,而是現實如此,命運如此嘛。再說廠裡有紀律,不能談戀愛的,前一陣子不是有兩對戀愛的青年受了記大過的處分嗎?”慕容聰笑道:“那是做得太過分了,上班時間有的就敢在宿舍裡做那種事情,還有一對已經弄大了肚子,被發現了,不處理怎麼服眾?話說回來,紀律也是人規定的嘛,胡廠長你說是不是?像浩祿這樣的才子,你當廠長的不能特殊對待?”慕容聰說別人上班時間在宿舍裡做那種事情,浩祿差點笑出聲來,總比她跟胡周銀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做那種事情光彩吧?當然浩祿忍住了。胡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