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杯口帶藍邊瓷杯擺放在喬子坤左手邊,裡邊有新泡的頂級鐵觀音,左手邊是個小碟子,裡邊放著一小摞菸捲,煙是蘇煙,喬子坤最喜歡的煙。

其他人面前也是這兩種東西,在普通人的印象中醫生應該是煙酒不沾的,因為沒人比他們更清楚菸酒對人體的傷害,可實際上很多醫生是煙不離手,沒事還要喝喝酒,當然酗酒的很少。

醫生抽菸喝酒跟他們的職業有關係,醫生這個行業在華夏、在當今是高危行業,醫生們經常自嘲自己是賺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簡單的一句話道盡了這個行業辛酸苦辣。

職業帶來的高壓力讓醫生們無處宣洩,菸酒成為了他們減壓的一種道具。

喬子坤沒點菸也沒喝茶,看人都齊了先是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宣佈開會,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貝一銘迎著秋日午後的陽光邁步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遲到了。”然後他就在大家詫異的目光從容的找了個角落坐下,當然他沒坐到橢圓形的長桌旁。

喬子坤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怒視著韓兵,不用說一個字,韓兵也明白他在問自己你不是跟他談好了嗎?

韓兵尷尬的咳嗽一聲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跟貝一銘談好了,他為什麼來自己真的不知道。

韓兵側過頭不悅的看著貝一銘心裡很是不滿,剛才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還來攙和?你想幹嘛?

貝一銘無視大家的目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低著頭,就像是一個坐在教室角落裡聽課的乖學生。

韓兵忍不住了,語氣急促而不耐煩:“貝一銘你來幹嘛?這是院委會,你趕緊回去出門診。”

貝一銘抬起頭,雙眸璀璨如天上的星辰,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傳遍了會議室每一個角落:“我是來旁聽關於我擔任耳鼻喉科主任一事的會議內容的。”

喬子坤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伸出手抓起一支菸粗暴的點燃,狠狠的吸著煙霧緩解他心中的暴躁與怒火。

韓兵額頭上的青筋凸起,貝一銘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他剛跟喬子坤說事情談好了,貝一銘同意不在爭耳鼻喉科的主任,可誰想他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自己前腳剛說完,他後腳就捅刀子,喬子坤會怎麼看自己?

一個辦事不利的印象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院裡的一把手對韓兵有這樣的印象,等到換屆選舉他這個主管外科的副院長還能坐下去嗎?

這一切都是貝一銘造成的,韓兵如何不怨恨他,不等他發作,趙全友一拍桌子道冷聲道:”你還想當主任?你貝一銘何德何能?現在給我出去。”

貝一銘臉色不悲不喜,平靜得如同一潭池水,他明亮的雙眸在秋日午後的陽光下泛著一層暖色,他緩緩站起來輕聲道:“那我辭職。”貝一銘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不急不躁,就彷彿是在跟朋友說“我回家了”這類平淡的話。

但就是這簡單而平淡的四個字卻如同一塊投入湖水中的巨石一時激起千層浪,韓兵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這四個字給噎了回去,喬子坤吸菸的動作停了下來,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嘴中緩緩流出向上嫋嫋升起,很快喬子坤的臉龐在煙霧中變得若隱若現。

趙全友冷笑道:“辭職?好,那你就辭職,醫院離了你就得關門唄?你以為你是誰?去財務科領你的工資,然後走人。”

貝一銘很認真的很嚴肅的點點頭,邁步就往外邊走,他腳步不快,但也不慢,很快就到了門旁,他伸出手把門拉開邁步就往外走,就在他邁出去那一步時喬子坤突然煩躁的喊道:“回來。”

貝一銘如同一個聽話的小學生般轉身,邁步,坐下。

王國慶連連搖頭,貝一銘啊貝一銘你是聰明還是糊塗?你今天就算逼宮成功了當上了主任,但卻把一根刺埋在喬子坤的心裡,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