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氏吞金自盡、洛陽劉族人打入大牢的事已經人人皆知。

長安城府劉族被何冬派兵封族的事已由各方勢力派親信騎千里馬報到了洛陽。

如今胡凱最怕見到的就是李炳,可是奉何冬之令徹查丁海濤的案件要常來李家,這就避免不了。

果然,胡凱未進房門,就聽到了丁海濤的哭泣聲及李炳的安慰聲。

“我爹,活著,就好。我怕,他被,那個毒婦,害死。”丁海濤幾年沒說話了,說話都是豆子一樣往外蹦,不過已比半夜只能說一個字強多了。

李炳勸道:“你爹如今只有你。你可要好好活著。”

胡凱最後一個進得門,感覺到李炳沒有刻意的注視他,一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往下放。

今天丁海濤的臉仍是死人一樣的白,只是渾身沒了死氣,精氣神明顯不一樣,最重要的是能夠開口說話。

太醫院院長以前就認識丁海濤,受董騰之託證實丁海濤的身份,便問道:“丁世子,下官是太醫院的李和。您還記得幾年前下官去你府裡給誰瞧過病嗎?”

“女兒,蓉娘。暴雨,黑夜。”丁海濤話畢,哽咽出聲,兩隻黑呼呼的眼洞流不出淚水,卻是讓在場的人無不為他覺得心酸。

太醫院院長激動的道:“胡大人、董大人,下官敢以官職做保,他就是丁世子。”

李炳冷聲道:“幾日前陛下便承認了濤郎的身份,再有質疑濤郎,有官身的連降三級,有功名的奪了功名。”

何敬青送丁海濤到長安時,何冬把丁郡公召開,讓丁郡公問丁海濤十幾個問題,頭一個問得就是他的生辰八字。

丁海濤不能說話,可是有左手、左腿,就用左手沾著水在紙上寫下來。

丁郡公又問了家裡的幾件秘密的事,其中一件是丁海濤少年時曾被人騙了五千兩銀錢買了一匹劣馬。

若不是丁郡公無比愧疚加憤怒,吐血重病臥床不起,會跟著丁海濤一起到洛陽求醫。

昨個丁海濤非常虛弱,命在旦夕,別說用左手寫字,就連搖頭點頭都非常困難。

董騰問道:“當年劉族是哪位官員買通匈奴馬匪殺害你的手下,把你打成殘廢?”

丁海濤異常憤怒的說出兩個人名。

李炳目光掃過董騰與胡凱,道:“濤郎需要好好養身子。你們莫打擾他了。我那裡有了劉族人的口供,陛下在長安也從匈奴馬匪身上得了口供。你們二人隨我到書房去。”

他不想讓丁海濤過多的回想悲慘無比的往事,是以昨天用計策逼大劉氏自盡,瓦解劉族內部,已經得到了徹底扳倒劉族的口供。

三人進了書房,李炳冷聲道:“丁郡公的長子丁江濤,生前曾由陛下冊封過的丁世子,十年前死於暴斃,劉族已有人認罪受大劉氏指使殺害他。”

董騰怒道:“前任丁世子竟然是大劉氏所害。大劉氏這個毒婦!”

李炳盯著面色未變的胡凱,緩緩道:“丁江濤死的地點是驪山,死因是遇群虎驚亂之下落入懸崖。這哪裡是得急病暴斃?”

胡凱撲通跪下,道:“下官犯了翫忽職守之罪,沒有細查前任丁世子的死因,請王爺治罪。”

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突然間聽到腦子都懵了,死活想不起來當年有人為丁江濤的死因告到刑部。

李炳心裡有數,揮手道:“你起來,莫亂胡亂認罪。”

胡凱站起來時,臉色蒼白,雙手顫抖。

第三日的佛道教醫藥術大比,佛教的三位大醫師執意退出,讓道教的勝出毫無懸念。

只是到了最後,即將宣佈道教取得勝利訊息時,一個道士滿頭大汗從外面奔跑而至,滿臉怒氣,俯在元雲子耳邊道:“觀主,洛陽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