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情已露擔憂之色,“公子,你。。。”

“呵呵,沈詞來的倒是時候。”並無所謂‘老爺是否怒意橫生’,沈絕心用浸溼的毛巾擦了擦臉,開門跨出房間,回頭道,“這便回府了,初情,昨兒個的酒不錯,下次再備一罈才好。只是那茶,不得入味。”

都這個時候,少爺居然還有心思惦記著下次再來!沈詞替少爺心急,可不管旁人是否有話要對少爺說,拽著她的衣袖往樓下奔去,“少爺,咱們可得快些回去!你不知道,老爺的臉色可難看著呢!”

“時候尚早,去綰娘那兒吃碗豆腐花再回府也不遲。”話雖如此,沈絕心的面色已然冷凝。爹向來對她苛刻的很,此番定然少不了一頓痛打。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醉酒十分,竟睡到午時才醒,連綰孃的車攤也不見蹤影,怕是賺足錢回家去了吧。

沈府的大門敞開著,待沈絕心跨進府院,立刻有下人小跑而來,恭敬的立於她的身前,低頭道,“少爺,老爺在祠堂等您。”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祠堂,那個擺滿祖宗牌位的地方,是少時便存於她心底的夢魘。猶記得懵懂之時,她因不小心摔碎了爹最為珍視的硯臺而惹怒了他,那一夜,她便被罰跪在祠堂之內,整夜對著冰冷的牌位,刺骨寒心。她忘不得那裡,祖宗祠堂,那一塊塊牌位,像是一雙雙眼睛,冷漠的望著她承受痛身刺心的家訓。

置身於祠堂外頭,沈絕心不禁稍有怯意。她不知是怎麼走過來的,偌大的沈府,祠堂被建在單獨的一處,明明記不得方位,偏生由著記憶緩步而來。沈老爺在裡面等她,光是瞧著下人們充滿懼意的側顏,沈絕心知道,爹的怒意只增未減。

祠堂內不可外人踏入。沈絕心擺手讓沈詞候在外頭,猶豫著跨進祠堂,看著沈老爺的背影,恭敬的喚了一聲,“爹。”她的視線掃過面前的牌位,依舊是小時所見的冰冷夢魘,此刻竟像一個個看客,勾笑瞧著下面的好戲。

“跪下。”沈老爺並不回頭,負手而立。他望著貢臺上的牌位,心內壓不住的怒火使得他終是拿起了牌位旁邊的藤條朝沈絕心的身背打去。“逆子!我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沈老爺下手不輕,打得沈絕心悶哼一聲,身背自是疼的火辣,卻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

“一年,我縱容你一年之久,只盼著你恢復原來那般面貌。可你非但沒有悔過,反而變本加厲,如今竟在青樓呆至晌午!你聽聽,你可都聽見外頭的人說我沈傢什麼!敗家子,風流成性,揮金如土!!!好一個風流哥兒,我沈家的後人,何時淪落到這般庸敗?!你這樣,讓我怎好放心將沈家的家業交予你!逆子,當真逆子!今日當著祖宗的面兒,我便要好生的教訓你!我沈家,絕沒有貪戀女色的無能庸輩,你若再當如此,我寧願廢了你!讓你一輩子禁在祠堂不得出府!”

藤條一下一下打在沈絕心的身背,痛的她眉頭身皺,額間早是冷汗直冒。那般似是要綻開皮肉的聲音,聽得門口的下人們亦是心驚膽顫,直嘆老爺下手太重,若是把少爺打出個好歹,夫人可要心疼死的。

“老爺!”人未到聲先至,沈夫人自是憂心孩子的身體吃不消老爺的責罰,剛聽說她被藤條痛打,立刻從房間裡趕了過來,撲身護住了滿身冷汗的沈絕心,責怪道,“老爺!你怎可下手這麼重!心兒寒症在身,本就體弱,哪裡經得住你這般痛打!縱是千錯萬錯,她終是我們的孩子,你實在是,太狠心了!”眼瞧著沈絕心身背處顯出的紅痕,沈夫人不禁淚流,“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老爺!你把心兒打成這樣,可是要我隨著她一併痛死才好!心兒,你沒事吧?”

遭此痛打,沈絕心面色慘白不已,她強撐著扯出一絲笑意,皮開肉綻,又有何所謂?身痛,心卻是不痛的,她抬眸望一眼牌位,無力道,“孃親掛慮,我沒事。”言罷,眼前一黑,暈在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