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遇到她,也許不能說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但這就是我命運的全部。

這樣的時候持續不算長,不到兩個禮拜。再往後我只需要慢慢戒掉美沙酮的依賴。還有傳說中的心癮。

我覺得心癮的問題在我身上應該不成問題。我身旁也沒有“毒友”,也沒有什麼一心要往黑暗世界的失足少女(哦,作者君算不算),也沒有什麼需要逃避的問題。

所以應該是戒毒成功了吧?

南楠也覺得我好的差不多。天上一日世上一年,我們畢竟不是真神仙。

她默默地洗菜。

“我來吧?我現在可以了呢。”

“不要了。水涼。”

水涼麼?八月誒。

“你一直偷偷吃的那個藥,看看是不是可以停了?”

我不敢揣著明白裝糊塗,連忙點頭。

“今晚就停。”

“不要怕,有我在。”

她這樣輕聲細語。我笑了。即便那痛是因她而起,總該放下了。我知道有她在身邊沒有什麼熬不過。再痛也有神仙洞府。可是我們並不能一直躲下去。

她切菜的時候,我說抽支菸。

我站在流理臺另一端,開啟油煙機。風抽得冷颼颼。

煙氣也抽絲一樣溜走。

“阿樂,我最不喜歡你抽菸。”

“嗯?”我一緊張,差點被將吸未吸的一口氣嗆到。

南楠就噗地笑了一下,

“因為你抽菸的樣子,出神想什麼,看起來戾氣很重。”

我忽然想起嶽昊教我抽菸的樣子。夕陽西下,他嘴角總掛著抹笑,浪蕩公子的模樣,令人神往。這一項我是沒學好。

“是嗎?”

可惜沒有鏡子。

“皺著眉。好像嚥下去的都是愁。”

我就微微笑了。

“但是我現在覺得,這樣也好。”

南楠也笑了一下,繼續道,

“好過強撐著笑臉。雖然好看,但是太苦了。”

我不自覺地又皺了眉。掩飾一樣吸一口煙。

人家說總是笑著的樣子,別人看了高興,你自己也會越來越高興。其實說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善意的謊言。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她開恩。這樣想來,又覺得世事變化未免太快。早幾個月她怎麼會說這麼招我心酸的話,更不會穿著圍裙對我制服誘惑。所以我們這神仙洞府,吸引力無限大,卻又非得斷然離開不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快樂,不知道有沒有“失憶”好戒。

我掐了煙幫她打下手。

然後我們難得既沒有歡歡樂樂又沒有悲悲慼慼地吃了那頓飯。

飯後我把南楠摟著看電視劇。家長裡短,我覺得挺逗。廣告的時候南楠進房間裡拿了個寶藍色的方盒子出來。

“鴿子蛋?”

我笑道,亮出中指的戒指,

“這個戴著蠻好,捨不得換。”

“這點出息,我送的你敢不帶。”

南楠開啟盒子,倒是一塊機械錶,黑色皮質錶帶,純銀色的錶盤。機械錶做成這樣誇張的樣子,很符合我這樣沒什麼品味小白臉的愛好。

她端著盒子,看著我。

我確實猶豫了,看著她純淨的眸子,那眸子裡只有我。我心就軟了,還是戴起來。很漂亮,只是襯得面板越發白。

她撥出一口氣,

“我知道找人跟著你,你也不肯。但是阿樂,我不能失去你。”

“我能知道裝了什麼嗎?”

“只有定位。你可以放心。雖然我很不放心。”

我總歸是喜新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