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那個寧偉來過了,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一口米飯噎在了韓蘇的口中,她咳嗽了幾聲,然後從手提袋裡拿出一瓶果茶喝了幾口。喝完才看到盛夏手中的水杯,她呆了一下,放下自己的飲料,拿過水杯倒在自己的碗中,然後不安地問:“他都說什麼了?其實我和他不是很熟。”

盛夏已經很習慣她這種奇怪的行為,沒有在意地拿回空杯子放好。

“他說你害怕熟悉的人,所以喜歡去一些陌生的地方見一些陌生的人,還說所有和你在一起的人總有一天會被你遺棄。”那個男生好像是這麼酸酸地說的,眼中帶著一些嫉妒。

“他有病!”韓蘇猛地放下碗,站起來焦躁地來回走著,然後站定看著盛夏,“你相信嗎?”

盛夏看著她充滿怒火的眼睛,淡淡一笑,“相信不相信,有差別嗎?”

是啊,他們現在什麼也不是,不過是鄰居,最多是一起吃飯的鄰居而已。

愣了半晌,韓蘇的怒火一下子滅了。她有些失落地坐回去,開始繼續吃飯,不過這次有些垂頭喪氣。

盛夏看她食不知味地嚥著米粒,月光下的她纖細柔弱,彷彿一陣風吹來就可以把她吹走。他不禁撐起下巴,仔細地看著她,品味自己心中那股淡淡的莫名感覺。

終於,韓蘇吃完了,她收好碗筷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低著頭悶悶地問盛夏:“你還幫我做飯嗎?”只怕他不會同意了吧,才開始幾天,她已經放他這麼多次鴿子了。

盛夏站起來也開始收拾,聽到她的問話,“撲哧”笑了一聲,“你說呢?大小姐。”

韓蘇不再抬頭,直到身後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緊接著燈也滅了。她知道盛夏已經去睡覺了,壓抑不住的嗚咽終於忍不住地逸了出來。

她不想總是在陌生的地方穿梭,可是她只會拙劣地處理著自己的人際關係,隨時可能冒出來的驚慌都會讓她漫無目的地躲在陌生的人群裡一整天,甚至幾天幾夜。

今天晚上她抱著一線希望,她覺得現在也許會有人發現她的消失,會有人在等她回家。結果也的確如此,盛夏在等她,甚至為她留了飯菜,可是一切也只到此為止了。這個人也開始對她失望,她以後又是一個人孤獨地穿梭在這個院子,像是個幽靈。

“哭什麼?”身後的門忽然開啟了,盛夏不耐煩在門口粗聲問,“大小姐,是小的被你耍個團團轉的好不好,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韓蘇一邊哽咽著一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沒……沒想耍你。”

盛夏冷笑一聲環胸靠在門上,“那我從中午等到現在是我沒事找事了?”等不到人還要被那個驕傲的小男生教訓。寧偉,第一眼看他就不順眼。

韓蘇自知理虧,她垂下頭小聲地說:“我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跑去玩這麼久?我現在也被你搞得心情很不好!那我該怎麼辦?”盛夏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得理不饒人,他好像第一次這麼失控。

韓蘇不再反駁,只是丟開餐具捂著臉開始小聲啜泣,最後哭得越來越不能自已。

盛夏望著夜空詛咒了一聲,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理清對這個女孩的感覺,如果是以前,遇到這樣的女孩他早拂袖而去,可是這次他走不開,那一聲聲低低的哭泣聲,像是喝下一杯冰水,涼涼地帶著透明的心疼——

“別哭了!”

哭泣的聲音小了一點。

“別哭了……”

這下又變成無聲的淚水。

“求求你,別哭了。”

他艱難地勸慰著,但是看來從來沒試用過的柔和口氣收效甚微。他看看還在哭得傷心的韓蘇,無奈地吐了口悶氣,“大小姐,你還想我怎麼樣?別跟我說你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