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洞府所在。

漫天沙雨中,一個黑衣人步履閒適地踏上狼突山,視黃沙如無物,一步一步,往山腹走去。

山腹有一個地方,被黃沙掩埋,元嬰修士卻能感覺到,那裡透露出不同的氣息波動。

黑衣人停下,雙手掐起繁複的手訣,最後輕輕一推,陡然出現一個幽深的洞口,而後走了進去。

“誰”洞府幽暗,傳來陰沉的喝聲。

黑衣人停下,輕嘆一口氣:“你對自己真自信,連開門法訣都沒有換,師父。”

清悅的聲音,與昔日的沙啞完全不同,松風上人一頓,幽暗的洞府裡陡然魔氣湧動,沛然洶湧。

“是你……”繃緊的聲音,每個字都飽含怒氣。

“是我。”聶無傷輕輕一揮衣袖,周圍魔氣平順儼然。

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松風上人驚怒:“你竟然元嬰中期了這才多久,你哪來的功法?”不自覺地摸了摸,乾坤袋內,元魔石碑還在。

“天下間不是隻有你手上那部元魔功法。”聶無傷靜靜道,“師父威風太久了,似乎連警惕心都忘記了。”

松風上人當然不會忘記,幾十年前的風沙城,幾大修士圍攻,他連肉身都被迫放棄,回到狼突山,時時都警惕著。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有膽回來

“你以為你元嬰中期了,就可以跟我叫板了?”

“不敢,”聶無傷語氣淡淡,“所以,我才趁著師父還沒恢復的時候回來。”

“你倒是聰明。”松風上人冷笑,“就是太自信了”

“是嗎?”聶無傷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忽然問,“師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元魔大法哪來的?”

松風上人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魔氣中傳來一聲冷哼:“你打什麼主意?”

聶無傷微微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有多麼坐井觀天”

她話音一落,洞府內的魔氣似乎感覺到了松風上人的情緒,起伏不定,只是這些魔氣始終無法近她的身。

松風上人似乎感覺到了,於是這些魔氣稍稍帶上了一點壓力,緩緩向聶無傷逼近。

“沒用的。”聶無傷面帶微笑,頭微微仰起,帶著以往絕不會有的輕慢,“師父,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你欺凌,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做一件事、不敢多露一個表情的聶無傷了。”

幽暗的洞府,漆黑的魔氣,越發襯得她膚色白皙、容顏如雪,松風上人有一刻的恍惚,在她臉上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的痕跡,牙關就咬了起來。

許久之後,他沉沉地問:“你的元魔大法,從何而來?”

聶無傷輕笑一聲:“你終於還是問了,師父。”她頓了頓,說,“師父,你想過沒有,既然有白虎祭廟,那是不是有青龍、朱雀、玄武?”

松風上人一怔。這個,他當年不是沒想過,只是找到一個祭廟,已經是他機緣深厚,又從何處去尋別的祭廟?難道,這賤人真的有這樣的機緣?想到這個可能,松風上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修煉元魔大法,據我所知,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楊成基,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倒黴被滅的星落城主梅風,“師父,你確實是世間難得見一間的修煉奇才,但很可惜,你剛開始走錯了路,等悟出真正的元魔大法,已經晚了。”

聶無傷的語氣始終溫和淡定,語速不疾不徐,似乎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裡,這讓松風上人十分不快什麼時候,那個在他身旁戰戰兢兢的丫頭,變成了這副模樣,變得敢與他叫板,變得他無法掌控

“你想說,你走對了?”

聶無傷嘴角一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走對了,不過,你一定走錯了。”她頓了頓,“是不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