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你一個比較高的起點,後面如何,全看你自己的能力。小夏,在我看來,女人是需要一份事業的,這樣才能在愛情受挫的時候,手裡還抓著點什麼。不過你不是我,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尊重你,但是也很願意引導你,向我覺得最好的方向。”顧明珠的語氣是阮夏一直崇拜而羨慕的淡淡的自信。

院子外面這時響起了三長兩短的喇叭聲。顧明珠推開窗,看到院門外停下的紅色寶馬,她笑了,“快,去給你老闆開門。”

顧明珠來之前就和路欣楠透過電話,她把車給阮夏,路欣楠來接她,順便見見好友三番兩次強力推薦的天才設計師。

路欣楠瘦了一些。剪著利落時髦的短髮,穿著幹練的短款風衣,畫著淡而精緻的妝,越來越有女強人範兒了。那組“夏末の石頭 ”讓她很驚喜,這正是她一直尋找的,也是她那支豪華設計團隊所需要的,一種野薔薇般清醒美麗而自由犀利的設計風格。

這兩人從午飯前談到午飯後,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架勢。路欣楠當場拍板要下了阮夏。

午飯後沒多久,顧明珠和路欣楠一起離開。

外婆還在睡覺,阿姨叫不醒她,阮夏就說等她醒了再給她單做。不知怎麼的,顧明珠很想和她說幾句話再走。

上了樓,坐在外婆床側,拉著她老樹根般的手,,顧明珠輕輕叫醒他,說自己要走了,讓他多保重身體,堅持每天鍛鍊一會兒。

外婆蒙著眼一直點頭,末了,忽然口齒清晰的對顧明珠說:“你放心嫁人,我能照顧自己。”

顧明珠一愣,不知道她這是對想象中的阮元雙說的,還是對她說的。他點頭說好,心裡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顫,知道路欣楠的車子出了村口,他端了一個上午的微笑終於垮下來了

路欣楠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時看好友倦倦的縮在那裡,她小心翼翼的問:“什麼情況?”

顧明珠長長的嘆氣,“糟糕。”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阮夏說明?我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明白事理。”

“小夏太明白事理了。如果今天是顧煙,那我一定實話實說,她哭一陣傷心一陣也就好了,小夏呢……我有點怕,她太冷又太熱,我是看著她一點點從失去媽媽的陰影裡走出來的,路路你再看她現在的樣子,多有朝氣,我真是……不忍心下這個毒手。”

就是那份青春逼人的朝氣,讓她終究沒能說出口——小夏,容磊是我愛的人,是我兒子的爸爸。不久後他還將是我丈夫。所以你不要愛他。

這個把她當做人生目標的小女孩,和她少時一樣的光彩四射而倔強執拗。她一手栽培的小阮夏,眼看就要破繭成蝶,她怎麼能在她人生最為充滿希望的時刻,給她這樣的迎面重擊呢?

臭石頭

“路路,你能不能讓Merry收小夏做弟子?”

路欣楠“噗嗤”一笑,“你搞搞清楚,Merry張唉!我動用了千千萬萬的關係請她來我公司,她一年上不到一個月的班,我付給她的薪水就是我公司上下一年總和的兩倍唉!她哪裡是來打工的會聽老闆話啊,她是我的老佛爺啊拜託!”說起這個,路欣楠激動了。

其實Merry早在顧明珠和路欣楠上大學的時候就成名了,那時的世界高階服裝定製界頭一把交椅就是她。當年她來過中國做作品巡迴展,顧明珠和路欣楠包機跟了她大半個中國,人家硬是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們。

“明珠,你要彌補阮夏我理解,可是這個真不在我能力範圍以內。我至多給她引薦一下。”

顧明珠怔怔的看著窗外,緩緩點頭,“人都是會變的,你看我——們兩個,哪裡還有當年的樣子。Merry也會變,你看她這兩年的作品,明顯的多了很多沉澱的元素。就像你需要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