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這條路,通往南豆國度,通往朝堂。

人生,似乎的確不只是一條路。

若是按照寧拙的計劃,他矢志奪取熔岩仙宮,無疑是和蒙巋丶朱玄跡作對,是和蒙家丶南豆國王室作對。

「我曾經的人生路……真的能夠成功嗎?」

「我真的能夠成為仙宮之主嗎?」

「我就算成為仙宮之主,蒙巋丶朱玄跡這樣的敵人怎麼處理?」

「我能一走了之嗎?架著熔岩仙宮一飛沖天而去嗎?」

寧拙無法為自己擔保,他無法預估將來。

他曾經的人生路,充滿了危機,像是投身墜入無盡的岩漿中,像是在自殺!

但是,如果投靠朱玄跡,卻不同了。

朱玄跡很欣賞自己!

關於這一點,寧拙完全能夠感受得到。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依靠朱玄跡,寧拙很可能飛黃騰達。寧拙很瞭解,朱玄跡在王室中的地位。

南豆王室中並不缺乏金丹,但朱玄跡是金丹修士中最出挑的那一個。

修為並不代表一切,心性丶才能丶天資才是決定修士之間差距的關鍵。

寧拙相信,朱玄跡前途廣大,必是將來南豆國朝堂中的重臣!

「識時務者為俊傑……南豆國君還頒佈了招賢令。」

「若我投靠朱玄跡,或許也能繼續爭奪仙宮宮主之位。然後遵循招賢令,獻上仙宮,成為南豆朝臣,依靠朱玄跡青雲直上!」

「這樣的將來……」

這是寧拙從未想過的未來。

或許,正如朱玄跡剛剛提點他的那樣——他已經不同了。

他不再是臺下的小賊,他已然是臺上的公子了!

咚。

戲臺兩側,樂師們開始演奏。

大鼓一聲響,打破了寧拙的沉思。

然後。

咚咚咚。

大鼓被緩緩敲動。

隨後,京胡開始伴奏,營造出凝重氛圍。

戲臺咔咔作響,檯面凹陷下去,然後升起大片小型機關建築,構造出一副場景來。

表演的木偶置身其中,身體四肢延伸出十幾根提線。

提線隱隱約約,而在寧拙灌輸法力之後,提線便隱沒自身,變得完全透明,無法用肉眼查見了。

寧拙伸出十指,都攏在袖口中,開始一連串挑撥的動作。

十指末端連繫著提線,操控一具具木偶,開始了《方清洗冤》戲的第一幕。

大堂上,方清木偶端坐著。

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卷宗丶驚堂木丶令牌以及筆墨紙硯等。

方清木偶開口,一身威嚴氣度:「來人,把罪犯帶上堂!」

兩位捕快一左一右,將一位罪犯,押至堂前。

罪犯跪地,一臉怯意,但仍強作鎮定。

單單這一簡單的出場,就讓觀眾們感到驚異。

戲偶和正常作戰的機關木偶不同,它的操控提線非常多,能形成更細微的動作和神態,甚至連語氣都能隨著法力輸送的輕重緩急,而變得不同。

寧拙操控這些木偶,水準很高,讓這些木偶表現得相當自然,宛若真人。

方清木偶繼續開口,述說罪犯的罪狀,詳實有據,十分嚴謹。

罪犯急唱,語氣中蘊含著一股憤懣:「我不過是小民百姓,你方清枉為高官咄咄逼問!」

「這世道,人皆如此,憑什麼只問罪我一人?」

方清木偶唱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論尊卑,皆會嚴懲。」

「天理昭昭,豈容你狡爭?」

「你不過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