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榮的痛苦,房中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面前的十根指頭上,手術刀划動,停留在第二根手指上,刀鋒順著拇指指甲輪廓再次划動,紙張撕裂般的聲音中,又是一個指甲被揭下。

第三個、第四個疼痛如潮水般不斷的席捲冷山榮,他如同溺水者在翻騰的海水中艱難掙扎,無奈海水一口又一口的嗆進嘴裡,摧殘著他的生命,折磨著他的身體。

他想呼喊,想掙扎,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喉嚨竟然都不再聽從指揮,只能任憑疼痛不斷地衝擊自己的神經,默默地承受著那種令人發狂的“刺激”。

他想到了死亡,只是左邊的針管不斷地向自己身體注入血液,右邊的針管又不斷地注入藥液,兩種物質維持著自己的生命,讓意識更加清醒。

寂靜的午夜,寂靜的酒吧,寂靜的走廊,寂靜的房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唯有時而發生的撕裂聲音和壓抑的呻吟在空氣中流轉。

一種陰森氣息悄然瀰漫。

最為讓冷山榮難以承受的是,他連這瘋子魔鬼究竟是誰,他想要幹什麼,都不清楚不瞭解,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甚至是莫名其妙。之前自己甚至還傻…似的幫忙打下手,那時候感到奇怪,這時候想想,自己竟然蠢笨到這種程度,那簡直就是在自己挖掘墳墓。

他冷山榮叱吒黑道這麼多年,成為五大尖刀最強者,不論在弄潮幫還是在整個hn,都有著不小的名頭,誰見了自己不恭恭敬敬的叫聲榮哥,哪怕是大陸其他九大黑幫,也都知曉自己的名號!

可今天……信心滿滿的自己本想再度揚名,沒等開戰就遇到了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這是恥辱!!是莫大的恥辱!!

身體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精神承受著壓抑的折磨,心中更是承受著羞憤的煎熬,他……堅強的心志瀕臨崩潰。點點淚光開始在眼角積蓄,這是他出道十多年以來,首次有了想要流淚的感覺。

他恨!!!他恨啊!!!

短短十幾分鍾,房中壽依次把冷山榮的十個手指甲拔下,挨個翻看審視一番,挑選出最為完整的那個放到自己的玻璃瓶裡。

“下面……我們玩點什麼?”挑出把嶄新的手術刀,鋒利冰冷的刀尖在冷山榮的身上游蛇般來回划動,幽幽的聲音更像是魔鬼的獰笑。

“你……想……幹……什麼……”拼力擠出含糊不清的句子,冷山榮是個鐵漢子,他不怕痛苦,哪怕是再難以承受,可他無法忍受這種精神的折磨。

“就是這吧。”划動的手術刀停留在冷山榮的眼皮出,銳利的鋒芒在上面輕緩划動,雖未割破,但那種冰涼的感覺足以讓人心頭顫動。“不過,在這之前,我問你個問題。”

“說”牙齒不受控制的打著滑,面部肌肉抽動僵硬,但冷山榮還是拼力擠出個字。

“第一個問題,偷襲徐雲的人是誰?”房中壽說著,用鑷子扯起眼皮,手術刀開始緩慢的割動,一根一根的眼睫毛被他割下。

“你……是……”冷山榮精神微微震動,終於確定了眼前這人的身份,弄潮幫沒有這種怪物,那只有一種解釋……天門!他來自天門!

“不想說?”房中壽冷硬幹癟的道了句,鑷子突然加力拉扯,手術刀向右一振。噗刀鋒切割,血水濺射,整個眼皮轉瞬被切了下來,luo露的眼珠如同死魚般嚴重凸起,迅速被咕咕冒出的粘稠鮮血淹沒。

啊冷山榮發聲困難,劇烈痛苦刺激下依舊發出陣陣哀嚎,如同地底發出的shen吟。

“我耐性有限,告訴我……偷襲徐雲的人……是誰。”房中壽的聲音沙啞低沉,在血腥環境襯托下更是寒意森森。“什麼時候想清楚了,點點頭。”

手術刀再次划動,沿著身體的中線,從額頭到鼻尖,從嘴唇到下巴,從胸口到下腹,一路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