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再等來一次天黑,半沙,早被她塞到一個魔猴人的牙床上,天一黑,就讓霧兒幫忙掩護一下,藏進去。

天色終於再次慢慢黑了下來,魔人對妖修的牽制,也放緩不少,他們把主要的目光,也全都放在那個還能放出血煞之氣的地方。

銀盤沙漠的神奇,白天見不著太陽,晚上,同樣看不到星星,回到半沙的藍雲,恨不得,不管身上恐怖的血腥味,要不是回到這裡,身上的靈氣能夠回覆過來,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霧兒趴在悟道樹上,青寶鑽進山溪之中,讓流水,幫它清洗,藍雲只好跑遠一些,在火山邊上的一個天池之中,把自己打理乾淨。

沒有血煞,沒有霧氣,巫陽等人,在藍雲原先的戰場上,來回檢視,甚至把一具具自己人的屍體,給搬到一旁,就差掘地三尺,也沒看到,對乾坤屋有反應的鏡子法寶,有任何動靜。

“走吧。”稀諾對巫陽失去最後的耐心,抓不住黃泉陣主,他這個血嬰的父親,連狗屁都不如。

蜥蜴人一走,其他魔族,更不會再呆在這裡,最大的優勢已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巫陽失魂落魄地,帶著北歸最後剩下的七千多族人,離開他寄予了無限希望的地方。

對魔人的退兵,哪怕是才來的生力軍鷹王,也恨不得抹汗了,他趕路,趕得急,帶來的人,可只有化形以上的四個心腹妖修,可狐王和千手毒王等人,早就不堪再戰,在他們一來,就把戰場移交了,三個時辰下來,他們五個,也累得很。

這一夜,兩方人馬,只找了個稍為乾淨的沙地,就地打坐,回覆體力。

“鍾師姐,這些魔人如此阻殺我們,現在突然這樣,是不是黃泉陣主那裡,已經出事了。”馮阿秀情緒低落得不行,對雖然累得跟死狗一樣,卻隱有興奮的白承遠,更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黃泉陣主的生死,不管是妖修還是北歸大陸的修士,其實早在一天前,就沒報希望了,連他們這麼大的陣容,都能被魔人弄成這樣,她只一個人,又拿什麼,去跟那些源源不斷的魔人鬥。

鍾琪嘆了一口氣,“該我們盡力的,我們都盡力了,她生也好,死也罷,你再也管不著了,我進來的時候,給方師姐發了飛劍傳書,想來,她會把訊息,發回水月宗,阿秀,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到銀盤沙漠來,也差點跟她一起沒命,她明明知道,那些魔人為殺她,不惜一切代價,還非要到銀盤沙漠來,想來,也早做好了隕落的準備。”

馮阿秀張張口,終是沒再啃聲,同樣,妖修那裡,胡小八,也沒再問狐王和千手毒王一句,有關藍雲的生死。

天亮的時候,兩方人馬,終是以妖修為主,往北荒方向行來,只是一路上的魔人屍首,讓所有人,除了咋舌,還只是咋舌。

一連行了大半天,路上還有濃濃的血腥氣,被沙掩住的魔屍,不用說,也知道絕不在少數。

翻過一沙丘,哪怕離化神只有一兩步的狐王幾人,也幾乎同時目光一縮,半隱在沙中的屍首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沙丘之上,眾人急急離開沙丘,鷹王再次化成本體,巨大的雙翅連扇之間,幾萬的魔人屍首,終是顯現了出來。

白承遠生生地打了個抖,面白無血,根本無法,像其他妖修或修士的樣子,上前檢視屍首,頭一次,他對與藍雲結仇,生出無限悔意。

人都是,遇到有威脅的對手,會有各種不甘嫉妒,只有強大到令他們死心,才會真正獲得尊重與臣服,所以,有時候,不是別人小心眼,只是你自己不夠強而已。

“父王,水月宗的人,不會放過這些躲在北荒的魔人。”胡小八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