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道:“此乃流藏之毒,喚作蝕心草,使用之後便可封人心智,讓下毒之人任由指揮,只不過,這毒極惡,若是浸入脊骨,怕只有隕命一途,只因禺狨王修為深厚,方才撐得住如此時候。”

孫悟空道:“俺老孫不管他如何毒,只問你能解麼?”

弱水道:“雖是能解,只怕……只怕這毒深入臟腑,便是救活這一身修為也是保不住了。”

修煉之人,最重修為,若是無有修為,便是生不如死,孫悟空一聽這話,頓時心涼不少:“若能醫好,還可再修煉否?”

“腹髒之毒,已入經脈,自是無可修煉。”

“這……”孫悟空皺眉,不知如何說好。

倒是豬旁道:“時幽冥現管冥界,怕是死也未必解脫,倒不如救他性命,在花果山中,也好享幾載清閒時光。”

孫悟空嘆息一口:“事已至此,怕也無有辦法,罷了,罷了,便照這呆子所言吧。”

孫悟空心想當年七聖結義,心頭不由唏噓,牛魔王、蛟魔王亦是如此想法,三人嘆息一口,卻是無可奈何。

弱水點頭,這便屏退眾人,自己為禺狨王醫治,直過得一日一夜功夫,才見弱水從洞中出來,孫悟空慌忙上前道:“如何?”

弱水道:“已是醫好,不過禺狨王……唉,算了,還是你等去看吧。”

孫悟空一愣,這便與牛魔王、蛟魔王慌忙衝洞內,三人入洞正見一人白蒼蒼坐在石桌之前,手中正握得一柄銅鏡,眼睛直愣愣的看著。

這人面若青紙,一臉褶子縱橫,一身老衣已是盡數襤褸,眼中空洞,不知在想如何,除了禺狨王還能是誰。

不過想來也是,禺狨王無了修為,若以年紀計算,早已到了老年之期,三人嘆息一口,只是看著禺狨王卻不知如何開口。

時間彷彿凝滯,便是水簾洞中,嘀嗒、嘀嗒水落之聲,都聽得甚是清楚,眾良久之後,倒是禺狨王先開口道:“怎的,都不識得我了?”

“這……怎會,怎會。”孫悟空道,“我和大哥、二哥都念這你呢。”

“如此便好,如此變好……”禺狨王道,“今日我如此模樣,怕是將你們嚇到了。”

此言一出,孫悟空兄弟三人盡是心酸,卻是禺狨王笑道:“一百多年啊,一百多年,這一百多年,我是日夜等兄弟,日夜盼著兄弟,還好我命硬,可以等到你們前來。”

禺狨王口說這話,不知得是悲傷還是高興,孫悟空凝滯,手附在禺狨王肩上:“都是俺老孫無能,讓兄長受如此磨難,只是兄長,生……生之不易,切莫……我花果山中也是很好,若你得空,看這山山水水也是不錯,今日……今日花果山中的桃花開了……”

孫悟空言語著這些,竟是不由凝噎,一旁蛟魔王嘆息一口,直把拳頭砸入石中,牛魔王只是坐在一旁,只是嘆息卻不言語。

禺狨王道:“時間太久,久得我不知時間何用,峨眉山的百年,便似世間千年、萬年之久,我想得明白,今日再回怕是時日無多,那山間的泉、山中的花,也該當賞上一賞,若你們不曾嫌棄,便……便與我飲上一杯酒水也好。”8

第二一九章 救獅駝,大聖欺如來

“若要飲酒,何須他日!”牛魔王道,這便一手抬了石桌便往外走,“走,你我兄弟飲酒去!”

“好,好……”禺狨王回答著,站起身來卻已是踉踉蹌蹌,若非孫悟空在後攙扶一把,怕是他便要倒在地上。

花果山外月色正明,好似玉盤一般,圓得精緻,圓得光彩,四人坐在山頭之上,便有千般話說,卻只是凝結在喉,不知如何開口。

禺狨王道:“今日方才覺月美,以前怎就未有這般感覺?”

修仙之人,滄海桑田不過轉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