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早前玉山獵場意外,他不會去邊關,他會一直在……

收起思緒,由得今年嚴冬,大殿之中兵部和戶部因為抗寒物資已經開始了一輪相互推諉,眼下進入到相互駁斥和攻擊階段。

雖然這等場景,沈辭早前也想過,但真正在殿中,聽起來又是另外一幅模樣。

沈辭覺得光是聽著都讓人焦頭爛額,但大殿之上,陳翎一直沒吭聲,讓他們去吵,一直聽著,不打斷,不表態。

很快兵部和戶部之外,工部也加入了撕扯。

最後,兵部的人心一橫,「沈將軍今日不是就在嗎?正好問問沈將軍,邊關眼下是何模樣!省得說我們兵部無中生有,侃侃奇談。沈將軍,這物資延遲,兵部能接受,立城駐軍能接受嗎!」

沈辭斷然沒想到兵部的人會忽然禍水東引。

這也是方才同戶部和工部在早朝時撕過勁兒了,憋了一肚子氣,所以好容易逮著了一個邊關駐軍統領就趕緊拉到統一戰線上來。

沈辭回京原本就是朝中焦點,眼下兵部的人這麼一提,「唰唰」所有的眼睛都齊齊看向沈辭。

又都替沈辭捏了把汗,這才剛回京早朝第一日,就遇到這種燙手山芋!

這種話怎麼好接?

要麼得罪兵部,要麼得罪戶部!

這原本就是難題,眼下天子還在都沒開口,忽然拽到沈辭這裡,沈辭說什麼都不會對!

這是直接將沈辭拱到了風口浪尖上!

沈辭剛回京,竟然就趕上這檔子事兒,是運氣不好!

朝中都等著看沈辭如何應聲,殿上一直沒有開口的天子竟然出聲了,「既然提到沈辭,薛式,宣旨吧。」

薛式上前,宣讀翰林院擬定的聖旨,紫衣衛授皇令,執掌侍衛,展列儀仗,隨同出巡,隸屬天子,于禁軍護衛京畿分隔開來,又宣讀了曲邊盈為紫衣衛統領一職,石懷遠從禁軍左前衛副使調任至紫衣衛任職,最後便是沈辭執掌京中禁軍。

聖旨一處,殿中紛紛譁然。

原本都在兵部,戶部因為物資爭執之上的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京中護衛職責和紫衣衛與禁軍的護衛職責切割上來。

這是動了原有的駐軍和禁軍體系啊。

隸屬天子,便等同於天子手中的刀刃,天子讓去到何處便去何處,全然不同於各處的駐軍。再加上這次懷城之亂,手握駐軍的將領只會更讓天子忌諱。

恐怕這次懷城之亂以後,天子手中的權力會更盛!

這些猜想,早就沖淡了方才兵部和戶部的衝突,此時,陳翎輕描淡寫了一句,「北關物資要保,西邊的也要,不必問誰的意見,朕要的是兩處都周全,此事朝中不必再議,顏卿,何卿,早朝後來麗和殿同朕再議。」

「是!」兵部和戶部不敢再吱聲。

殿中的人都不傻,天子看似一句話都沒替沈辭說,但已經將沈辭從坑裡帶出去,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覺得不合理。

早朝繼續。

接著是禮部請奏,此次懷城之亂,並未影響國之氣運,但要祈禱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需行祭天大典消除邪祟,祈禱國運。

禮部說完,殿中紛紛附議。

陳翎淡聲道,「朕知曉了,等阜陽安定,百姓安穩後再行祭天之事。」

「臣領旨。」禮部退出殿中。

「啟奏陛下,我朝每逢三年開設恩科,三年前為陛下登基後恩科第一批,論年份,明年當重新開設恩科,奏請陛下恩准。」

陳翎簡練,「准奏,責成翰林院籌備此事,寧相不在京中,四平,此事你代為負責。」

方四平入殿中,「臣領旨。」

……

整個早朝資訊量很大,天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