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義的話,他一定會來找你的,但是如果他還是沒有來的話,那墜兒,你就死了這條心,把孩子打下,你還年輕,身體恢復起來快,還能掙錢,袁嬌嬌興許還會出錢買些補品給你補身子,可不能拖到像銀蝶兒那麼大的月份,到了那個時侯,如果再想打胎也晚了啊!”

“是啊!金花姐說的有道理啊!墜兒,你就聽金花姐的吧!”我和胭脂一起說道。

“恩,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就等無天,如果無天內,那個八爺還不見人影的話,我一定喝墮胎藥!”

“墜兒,那咱們可就說定了,你可不準反悔!”金花說道。

“說定了,不過花兒姐姐,我也真的害怕,就算無天內八爺來了,也不認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那我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墜兒啊!幹咱們這一行的,還能談什麼臉面呢?先保住命,再保住青春,能夠掙錢吃口安穩的飯,就已經是不錯了。”金花自嘲地說道。

“我說樓上樓下的姑娘們,都下來招呼客人了,都勤快著點啊!”樓下傳來袁嬌嬌的聲音。

我們幾個也就散了,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去了。

納蘭上學了,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便又琢磨著想做女紅,我知道納蘭包下我一個月需要很多的大洋,這個月已經過去一半了,還不知道納蘭下個月的包銀準備好了沒有,若是納蘭沒有銀子,袁嬌嬌是一定不會讓納蘭來見我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出道晚,掛上頭牌後接的第一個客人也就是納蘭,之前破身的那個夜晚,還掙下了一點賣身錢。我在心裡算計著,如果下個月納蘭的錢不夠的話,我就把那筆錢拿出來,雖說當時安葬父親的時候,用了一些,也還留給了家裡一些,但是好歹也還剩了點,為了心愛的納蘭,我自己也得為自己出點錢,我想刺繡實際上也是想著積攢點錢,幫襯納蘭一把,我無法想象,如果下個月,納蘭不能再包下我,我又該怎麼辦呢?

除去這件事情之外,我還在為墜兒擔著心,我默默地在心裡為墜兒祈禱著:這幾日可千萬不要再有人買墜兒的盤子,不然墜兒可就麻煩了,若是墜兒再裝病的話,那麼袁嬌嬌就一定會懷疑墜兒了。

可是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平日裡也沒發現墜兒的生意會那麼火爆,臨到墜兒出事了,這買墜兒盤子的人也多了起來。

“墜兒,有客人點你的盤子了!墜兒?”樓下又傳來袁嬌嬌的聲音。

我的心又懸了起來,這次墜兒還能說自己病了嗎?

“來了,媽媽,這就來!”墜兒說著就往樓下走去,然後挽著那個男人上了樓,走進了她的房間。

我的心又為墜兒懸了起來,金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我的身邊,悄悄地在我的耳邊說道:“墜兒這個Y頭,可是真不知道死活。懷著孩子還硬接客,是很危險的,要是造成小產,出血不止,可就麻煩了。”

我沒有言語,我知道墜兒也是被逼無奈的,她不接又還能找什麼藉口呢?命啊!

我和金花都默默地注視著墜兒的房間,希望那個男人趕快走,希望墜兒能夠平安。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那個男人就跑了出來,我和金花也沒聽到墜兒的叫喊,以為是沒事了,哪知道那個男人扶著欄杆,大聲地衝著樓下的袁嬌嬌叫喊著:“掌櫃的,你這是調教的什麼姑娘啊!她不讓我碰她,只是一個勁地跪在地上哀求我啊!哭的跟死了娘似的,真他媽的晦氣,老子退貨,掌櫃的,你那大洋退給我,老子不玩了,老子另換一家。”

“糟了,糟了,這個墜兒,怎麼能奢望來這兒的男人發慈悲呢?真是個傻墜兒啊!”金花說道。

“金花姐,那可怎麼辦啊?”我問道。

“別急,我過去一下。”金花說著,就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