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摔一跤,沒什麼,只是手……”

晨曦話未說完,他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想也沒想,就將她那隻滲血的手指含在嘴裡。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晨曦的心一陣鹿撞。

“下雨了,還過來?”晨曦咬著唇,低垂著眼瞼,避開他的目光,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剛才在院門前見到那棵桅子樹開花了,呃,就是我們第一次來別宛時門前的那棵,就摘了來,喜歡嗎?”

他把攏在自己頭上的披風,攏在了晨曦的頭上。

那披風,還帶著他的體溫,遮擋了頭上的那一片風雨,身體,暖了,心底,也暖了。

只見,他手中的桅子花,在一路冒雨跑來時,不知被焦急的手指捏的,又許是被雨水打的,那淡粉色的花瓣已經凋凌,花也不再是花。

此情此景,那一剎那的心悸,憶起了蝴蝶飛不過滄海的夢魘,春天的花終究無法得知秋天的果。

以後的許多日子裡,她和他儘管光陰不再、人是物非,這一幕卻深雋彼此的心中,存留在彼此最深的記憶裡。

拈過了他手上的花,低了首,輕輕舒了一口氣,絲絲花香,淡淡地飄蕩在空氣中,也沁進了心裡。

“很香呢!”晨曦將花遞到他跟前,但只一下,她又馬上拽回自己跟前,“比香囊的味兒好得多了。”

“可惜了這朵花!” 他望著晨曦一直低垂的頭,她臉上的一抹羞色,映入眼簾。

“可惜?還真的是可惜了,別忘了,你剛到川都那天,還被那樹枝打了一個嘴巴。”抬頭望了他一眼,她說,碰到他的目光,她又低了首。

“還是別提你那點子糗事了!”他搖頭,這個愛捉弄人的小姑娘!

“所以呢,這花瓣你要吃下去。”晨曦捉狹地用手扯下花瓣,往他嘴邊塞。

他笑著躲閃,慌亂中拉住晨曦的手,卻不知用力過猛,她往他懷裡撞去!

驟然而至的溫暖,還有他拂在她後頸的氣息,讓她的耳根一陣的發熱,心也撲騰得厲害,胸口像被棉花塞著,軟軟的。

晨曦趕緊退開兩步,別過臉,失神了一會。

“哎,你知不知道,不長毛的小狗,像什麼?”晨曦極力地掩飾著,記起了那天墨軒提過的張太婆家的小狗。

“小狗不長毛?那像什麼?”聽著晨曦冷不丁冒出來的這莫名其妙的話,他還真不知如何作答。

皇家養的小狗都是名貴品種,這樣的殘次品,不可能進入他這個皇子的法眼!

“像你呀,就是像只小豬!”晨曦終於展開了她那如花笑靨。

“你……”真想捂住晨曦那傷人的嘴,但見到她陀紅的泛著羞色的臉,他忍住了。

“知不知道,你現在真的是很——不明智啦,這還下著雨呢,過來吧。”

看著雨點打在他的身上,晨曦咬了咬唇,低了首,把攏在自己頭上的披風,掀了掀。

那個“笨”字還差點就衝口而出。

“晨曦,你的嘴巴總是傷人,” 鑽進了那攏披風中,他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走下了小山坡,“小心點,別再又摔了。很喜歡這裡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晨曦沒有回答他的話。

同在一攏披風之下,那張俊臉,近在咫尺,晨曦僵硬地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轉過臉來。

“紅荷說的!”他微微側過臉,望了晨曦一眼,笑了笑。

原來如此!這兩個丫頭,鬼著呢!晨曦心裡在嘀咕。

“嗯,小時候,和姐姐、爹爹來這裡時,爹爹常站在這兒,說,站得高,看得遠。”說著,她抬眸,望向那漸漸消失的遠方。

縱然,站得高,看得遠,年幼的晨曦又豈能明白,站在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