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金,風過處,攪落了牆邊一棵樹上那繁密的花朵,頓時紫色的花朵簌簌而下,被風吹卷著,輕薄的花瓣漫天飛舞著,隨風四揚,就好象一場輕飄飄的紫雪,無比華美地自天而降,澹臺道齊一身青袍站在牆頭,隨著風越來越大,吹落的花瓣也越來越密集,但澹臺道齊周圍卻彷彿有著什麼透明無形的屏障,將這一片空間遮蔽起來,被風吹來的花雨緩緩地飄落下來,卻沒有一片可以落在男人的身上,在接近對方身體的瞬間便驟然粉碎,漫天紫色的花雨中,青色的修長人影越發清晰起來。

澹臺道齊神色不變地淡淡看著下方不遠處的師映川,聲音滾滾,低沉如一線冷鋒,道:“……多說無用,好了,不要再拖延時間,小傢伙,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

澹臺道齊的聲音在空氣中激撞,但這話剛一說完,澹臺道齊就忽然有些意外地一揚眉,以他敏銳無比的感覺卻是發現了遠處正有兩個與眾不同的氣息在迅速向這裡接近,是兩名武道高手,已經進入先天的強者,很快,兩條人影出現在當場,都是年輕的男子,其中一人額頭之間有一抹淺淺的緋紅,顯得有些古怪,另一人則是一手抓著摺扇,一手捏著幾枚卜卦金錢,生得十分俊美,師映川見了這二人,神色頓時微微一變,但也不是特別意外,因為他很清楚,剛才那種異象不可能不驚動這兩個人,以這兩人的身份和見識,自然知道是一位絕頂高手來到了搖光城,如此,又怎麼可能不循著蹤跡來探察一二?

這兩人正是寶相龍樹與白照巫,二人自然也看見了師映川,不過這時明顯不是敘話的時候,寶相龍樹與白照巫的目光立刻就聚集在了牆頭那名青衣血唇的男子身上,白照巫那原本遇到任何事都灑脫不羈的雙眼,卻在這一刻劇烈波動了幾下,他隱隱感覺到此人的強大,這種感覺讓他心中突然就無端湧現出三個字:大宗師!

寶相龍樹也是同樣的感覺,他的神情微微一肅,拱手道:“山海大獄寶相龍樹,見過前輩。”即使以他的身份,在面對一位大宗師的時候也必須保持敬意,而另一邊,白照巫也是拱手一禮:“……武帝城白照巫,見過前輩。”

澹臺道齊早已捕捉到方才兩人與師映川的眼神交換,自然明白這兩個年輕人與自己此番的目標師映川之間的關係不同一般,但他顯然並不在乎,只是旁若無人地對師映川道:“小傢伙,莫非真要讓我出手?或者你老老實實跟我走,免得我大開殺戒……你若順從些,那麼看在你師祖面上,我不會傷你。”

此話一出,寶相龍樹與白照巫雙雙變色,尤其是寶相龍樹,眼中驟然一寒,下一刻,他已原地消失,轉而出現在師映川的面前,擋在了前方,然後全身上下開始逐漸散發出一股淡而不散的波動,目光正視著澹臺道齊,沉聲道:“……閣下要帶師劍子去何處?”

澹臺道齊雙眉微揚,充滿了絕對的自信與睥睨,淡淡道:“與你這小輩何干。”話音剛落,突然間抖袖一捲,整個人已從牆頭消失,一片流光交織中,那條青影比閃電更加難以捉摸,一徑破空而來,氣勢鋪天蓋地,分明是要把師映川一舉擒下,但幾乎與此同時,寶相龍樹猛然間厲喝出聲,額間那抹緋紅變成了鮮紅,伴隨著這一喝之威,他足下的地面頓時寸寸裂開,延伸猶如蛛網,狠狠一拳擊出!

一瞬間地面突然震動龜裂,深深的裂痕向四面八方瘋狂蔓延開去,寶相龍樹氣血沸騰,猛地噴一口鮮血,身體彷彿炮彈般向後撞去,師映川手疾眼快,一把抱住青年,兩人同時飛退,寶相龍樹嘴角滿是鮮血,五臟六腑幾乎已是被震得翻江倒海,說時遲那時快,白照巫一聲清嘯,八枚卜卦金錢脫手而出,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影,激射而去,直取澹臺道齊身後,同時白照巫拔劍縱身掠來,劍光如大江奔流,席捲滔滔!

在場的武者面色慘白,臉上分明寫滿了恐懼,急忙護住周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