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正是他們不聽從很有經驗的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車伕勸告,還把平時的個人恩怨帶了出來,才釀成了悲劇。

幸好長風和忠義兩家運輸公司參加過不止一次遠征,比較有經驗,能力也比較強,連裝卸工都能臨時充當車伕使用,這才確保了一年一度的清理行動沒有因為車伕鬧事而推延。

看到了吧,最終的大部分責任還得落到平安運輸公司頭上,誰讓他們是後起之秀,經驗少根子淺人脈薄呢。

這麼一弄,不光是車伕損失慘重,以後軍方恐怕很長時間內,都不敢再把運輸任務派發給他們了,連帶著很多政府部門也都會轉而繼續依仗長風和忠義兩家公司。

畢竟穩妥才是官員們的第一要務,貨物給誰拉不是拉嘛。流民車伕掙多掙少、運輸公司是不是壟斷了市場,關他們屁事兒!

要說朱振榮這個腦子不可謂不諸葛亮,從頭到尾一串連環計,不光把平安運輸公司的車伕算計了進去,還考慮到了各方面的反應,並從中找到一條最合理、最合情、最合適的路,且至今為止,所有人的軌跡正按部就班的行駛在這條路上。

但有一個人專門喜歡邪門歪道,就是不願意走正路。自打跟著車隊進入了這座不算小的村莊,洪濤就一改平日裡低調內斂的風格,站在車廂上四處看還覺得不過癮。

當馬車路過一座房屋時,乾脆跳起來抓住懸空的電纜,像猴子一樣雙手交替前行,爬上了街邊的屋頂。再從屋頂扒著防盜窗上了後面的二層樓,順著樓梯爬上了三樓,站在樓頂居高臨下,舉著望遠鏡轉著圈的踅摸。

“去把王剛叫來……”看了幾分鐘,還用腳在屋頂上比劃了幾下,這才衝著下面一臉無奈的笨豬發出了命令。

“那根電纜為啥不掉下來呢……”笨豬已經快煩死這位老大了,連續十多天,大俠是天天晚上去值班,白天回來睡大覺,從趕車到餵馬啥也不管,光耍自己一個人。

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剛想休息休息吧,得,老人家又活過來了,看這個勁兒頭,別問啊,又要搞那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調調了。反正就是不想讓別人安生,太能折騰,比人嫌狗不待見的半大小子還招人討厭。

“周哥,又怎麼了?”

不大會兒王剛騎著馬跑了過來,也是一臉的不高興。他剛想帶著人去村裡搶幾個像樣的院子住,結果又被叫了回來,這下完整點的院落全得便宜了前面兩支車隊。

“你倆都上來……院門在這邊!”洪濤放下望遠鏡,瞥了一眼王剛和笨豬的表情,啥也沒說,指了指另一側。

“來,把你們的小母狗眼瞪圓了使勁兒看,告訴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看仔細啊,所有方面!”等兩個人一前一後爬上屋頂,洪濤把望遠鏡塞給笨豬,王剛用他自己的。

“……那些飛機看上去挺舊的,還能飛起來嗎?”王剛倒是聽話,讓看就看,藉著夕陽的餘輝,東南西北看了一圈,最終把視線固定在了南邊的機場上。

“繼續看!”洪濤沒了望遠鏡,但眼睛沒閒著,依舊眯縫著盯向村子裡,為了清晰度連墨鏡都摘了。

“……咱們這裡是制高點……”俗話講近朱者赤,笨豬跟著洪濤從疆省一直跑到京城,輾轉幾千里路,就算不是很瞭解這位滿身都是秘密的大俠,多少也有所感悟了。

他接過望遠鏡之後並沒馬上巡視,而是偷眼觀察著洪濤的表情,然後順著大俠的目光往村裡看,大概轉了一圈之後,以他當慣了狙擊手的敏銳,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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