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光就正對上靖哥的視線。

靖哥就這樣看著他,面無表情,眼神中彷彿包含著千言萬語,又好像空無一物。

之後,猝不及防地,又是一鞭。

他只注意到靖哥的手動了一下,之後就是鞭子落在身上的,火辣辣的疼痛。

保養得當的牛皮軟鞭碰觸到沒有任何衣物的上半身,胸口的光滑的面板,隨後帶著鞭稍毫不留情地掠過。

顧孟平被抽的全身不自覺的一顫,痛苦的□□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強行嚥下,抑制不住的,是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喘息。

拳頭捏緊,他聽到了嘩啦嘩啦的聲音,是鐵鏈子碰撞在一起發出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

顧孟平此刻才想起來審視一下現在的處境。

他不敢低頭或者過於明顯地左顧右盼,而靖哥的鞭子也是一下又一下有規律的落下。

相同的時間間隔,相同的力度,不同的只是鞭打的地方不一樣。

透過落下鞭子產生的身體的微小變化,他知道自己雖然腳站在地上,不過手和腳上都用手銬拷在牆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其他的地方都是光裸著的。光著的腳踩在地上瓷磚上,說不上是熱還是涼。

不過看起來靖哥打他的地方是隨心所欲的。

肋骨,胸口,手臂,大腿,小腿。。。鞭子是上好的鞭子,力度也是最精確的力度。每打一下,他的身子都體會到皮開肉綻的感覺,而且皮鞭經過的地方會留下一道血痕——並沒有破皮。

這樣的傷才是最難養好的,也是最痛的。

身體還殘存著疲憊的感覺,又加上火辣辣的痛覺。。。他被打的無力地垂下頭,目光注視著地面,卻倔強地不發出任何聲音,死死的咬著嘴唇,手也緊緊地握成拳,被修剪的齊整的不留多餘的指甲甚至因為用力太大而陷進肉裡。。。手臂繃緊,能清晰地看到肌肉和血管。

就這樣站著等著靖哥什麼時候打完?

他不想這樣。

他知道自己無法反抗,在被問出任何“有價值”的資訊之前,在受盡一個“背叛者”應得的懲罰之前不會死掉。

不是我。。。起碼這次。。。不是我。

你們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顧孟平抬頭看向靖哥。

靖哥仍然,或者可以說是一直,自打抽出第一鞭之後,就那樣看著顧孟平。

他們是在一間很大的屋子裡,他沒有看到門,對面也只是一面空白的牆,屋子很暗,但是有燈光,靖哥站在屋子的中央,還是進屋時的那身衣服,白襯衫,黑色的西褲,只是腳上換好的拖鞋又換回了之前的皮鞋,踩在地上的黑色的瓷磚上。不知道是靖哥站的角度還是別的原因,臉一半在很暗的燈光下,另一半則被陰影籠罩,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又是一鞭。

顧孟平身子瑟縮,嘴裡已經嚐到了血的味道。

身子已經沒有力氣,他不想再費力地抬頭。

雖依舊疼痛,但是意識在漸漸抽離,一點一點。。。等到他自己察覺的時候,已經幾乎像是“睡著”的狀態了。

對於疼痛麻木了嗎?

可能吧。。。

顧孟平的思緒發散到很遠的地方,遠到自己都無法企及,他知道,自己要昏迷過去了。

但是。。。

“不是我。”

聲帶的震動都能使身體疼痛,他只是輕輕地,小聲的,彷彿自言自語一樣,說出了這句話。

之後餘光看到,靖哥仍在看他,但是眼神裡多了什麼。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是他自己,怔忡間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