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們趕到長老院時,只見到木玄芳滿面汙痕,狼狽不堪的跪在長老院殿前。那森嚴的殿門緊閉,浮紅繪面的得一幅睚眥雕像猙獰不已。木歸上前一鞭破開,殿裡面正吵得不可開交。

幾位衣著各異的白髮老人正圍在一起,歸柔也在其中,臉上怒氣橫生的樣子。幾人一見到木歸,立馬上前行禮。

“淑雅!”木玄芳見到殿門大開,像一頭困獸出籠般往裡面衝。

“木玄芳,你要做什麼?”

典小隻怕他衝動,跟著他奔過一重重殿門。兩人跑了許久,一重重的殿廊似是怎麼也走不完。就在他們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頭頂終於突破長老院的壓抑,豁然敞亮起來,眼前就是背靠祭皇山的通天白玉石階。

百丈高的石階威勢逼人,“嘩啦啦”的水瀑從一道道石階上飛濺下來,砸到一層層的玉階上,不停濺起晶瑩的水珠。石階上有一道嬌弱的身影,正是木淑雅。

“弟子不孝,辱滅閻魔門楣。”

“弟子不孝,辱滅閻魔門楣。”

“弟子不孝,辱滅閻魔門楣……”她蜷在石階上,全身靈力受控,每爬一階,就唸一句,然後再重重磕上一個響頭。

白璧似的臺階並不像想象中那般光潔如玉,上面佈滿了坑窪溝壑,有的地方還有直立的尖刺。魂玉作為閻魔門的至寶,象徵的是堅不可摧的門人品質。就算被溪水沖刷了千百年,都還不能夠被磨平。

石階前段只是小戒,受點皮肉苦;跪至中斷時有幻陣相持,以做犯戒弟子煉心規性所用;末端有諸多刑律法陣守衛,受刑之人往往是回不來的。

木淑雅額頭上被鑿出傷痕,手腳和膝蓋上也被磨出了血口,可她還是一步步往上面爬著,不斷地叩頭。傷口裡的血順著溪水流下來,彎彎曲曲的像一條血色的綢帶。

“淑雅!!”

木玄芳大喊,一下子跳進石階底的清潭裡,激起水花四濺,矇頭就往血階衝去。典小隻也一把跳入深潭,急忙祭出藤蔓將他拉回來,有一兩根藤蔓飛躍時碰到石階旁靈光閃閃的法陣,頓時被擊碎得四分五裂。

“你不要命了?!”“你放開我!”小隻和木玄芳兩人同時吼起來。

石階上的木淑雅聽到聲音,也轉頭俯身看下來。她見到心上人,心情激動得難以自持。

“玄芳,”她喃喃念他名字。

“玄芳,玄芳……”

只是倏然間,木淑雅突覺腦中暈眩,腳下一個不穩,就從高高的石階上摔下來了。底下兩人驚恐的張大了口,看著她像一隻柔弱的蝴蝶,從空中倏地飄落……

“淑雅!!!”

……

……

……

殿內一片壓抑,只能聽見低低的悲泣聲。

木歸臉上也是一片陰沉,冷冷望著跪在下首的幾家長老。歸柔早被她用鞭子綁在柱子上,還用一個青瓷茶杯堵住了嘴。幾位長老見她對自己老孃都這麼粗暴,不由得更加惶恐。

“陛下,這次真的不管我們的事啊!是歸長老怒氣衝衝地提了那女娃來,非說她身上惹了嬰煞,要她去跪血階除掉的。”開口的是魂家的大長老。

“對啊,她這理由放在這實在是再充分不過,我們也不可能插手您木家的家事。”

“哼!嬰煞?”木歸氣得將手邊玄石扶手重重一拍,“你們這藉口倒是找的好,我看你們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丟了我木家的面子算什麼?在你們心裡連我都不當一回事!”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幾位長老紛紛磕頭求饒,其中一位青袍的長老拱手解釋道:“那女娃摔下去的時候,正是到了幻陣的交界處,木家大公子擅闖血階陣法,激得靈陣反彈,剛好那女娃從石階上摔下,靈陣一定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