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漠人就靠這個禦寒了。”宜鴻直道出了底細。

“藍兄可是帶我們回家?”南宮自若悠悠道。

“那依南宮兄之見呢?”宜鴻卻避而不答。

“我想你與令妹舉止不凡,出身不俗吧。”南宮自若心裡已猜個*分。

“南宮兄可會下棋?”宜鴻仍是避而不答。

“你對去部落的路如此熟悉,想必是跟契丹有關吧。”南宮自若仍是問著。

“你執黑子怎麼樣?”宜鴻看樣是吃定南宮自若了。

“想必藍兄也知道我們的來歷了吧,可否告知在下是敵是友。”南宮自若試探著問道。

“人生便如這棋。南宮兄想必來頭也不小吧。”宜鴻反問道。

“棋的規矩是人制定的,執黑的未必定要先走。”得到對方的回答後,南宮自若輕鬆了許多,雖是沒有正面回答,從他說話的語氣中他已知道,對方並無惡意。

“幾年前中原武林中有個傳說,南宮兄可聽過?”

“棋局的勝負其實並不在執白執黑,在於下棋人的一念之差。”南宮自若答道。

“中原的三大世家南宮兄該是聽過吧。”宜鴻此時心裡也猜個七八分了。

“棋子終究是棋子,一步走錯全盤皆輸。”南宮自若嘆道。

“雖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但所有人都不曾忘記,三大家族在武林中的貢獻。”宜鴻安慰道。

“當年南唐後主兵敗凌波被俘,三大世家的人便消失在武林中,想必與南唐李家之事有關吧。”

“有時候退並不是輸,以退為進,不失為兵法良策。”南宮自若也道出了出身。

“哈哈,對,有時候以退為進也不失為良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自若和宜鴻之間的較量結束了,一場較量的結果並不是要誰輸,智者與智者之間的較量便是如此。或者說是敵人與敵人之間,但現在不一樣了,至少不是敵人了。自從離開大理以來,沒幾個人可以讓南宮自若當做朋友。江湖就是這樣,處處是陷阱與陰謀。人與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心裡的防線一旦開啟,那便是生死之交,刀山火海一起走。多個朋友多條路,雖說未必有益,卻也無害。尤其對於像南宮自若這樣的人,*在世界的邊緣。有個安身之地已足矣,從某些方面說還要感謝眼前這個人。南宮自若隔著火光看著宜鴻,其實怎麼看也不像生活在這種地方的人,如果在大理或者中原,應該是個富家子弟。宜鴻也在看著南宮自若,這個讓映真動心的人,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準。二人就這麼隔著火相視,敵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手中的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一袋酒下肚已睡意朦朧。

三更,皇甫烽凌起來換二人,看著二人搖搖晃晃的走向帳篷,皇甫烽凌搖搖頭又點點頭。火早已燃盡,皇甫烽凌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獸衣,握緊了腰間的斷魂刀。大漠晚上的風更是凜冽。皇甫烽凌陷入了沉思。以後的路,將會更加難走,皇甫烽凌也不知道自己會和南宮自若一起走到什麼時候。其實他最擔心的是雪巧,她本與這場戰爭無關,卻也捲了進來。這,便是宿命吧。

第二天,南宮自若起來已是正午,身邊的唐雪巧還在沉睡。南宮自若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帳外,外面已是雪白一片,放眼望去天地合為一體。北風颳得更是猛烈,夾雜著紛飛的雪花,幾匹廋馬在風中戰慄著,好像要吞掉這來自遠方的不速之客。帳外的皇甫烽凌和宜鴻正聊著什麼。望著紛飛的雪花,南宮自若才想起,離開大理已經三年整了。看見南宮自若醒了,皇甫烽凌和宜鴻走了過來。

“天氣變化得太快了,這才是初冬,就下起了雪,得儘快趕路了。”宜鴻擔心道。

“究竟還得走幾天?”南宮自若把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