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辭那麼淡漠冷清的一個人,堆出來的雪人卻是格外的可愛,大概是真的很用心,栩栩如生。

邊月正在擺弄沈津辭遞給她的手機,她表情嚴肅,一本正經道:“我要找找構圖。”

沈津辭笑著看她,他原本想要摸摸邊月的臉,但是動作頓住,想到自己剛剛碰過雪,手指冰涼,於是撫摸的動作變成了隔著衣服,扯了扯邊月的衣角:“怎麼突然想到要堆雪人?”

邊月說香江不會下雪,以後再看見下雪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所以現在趕緊堆一個,把美好的記憶存在照片裡。

“不用存在照片裡。”沈津辭說:“等等把這個雪人做好保溫,也運回去。”

邊月眼睛更亮,一臉殷切的看著他,“這樣也可以嗎?”

沈津辭說可以。

邊月身上的快樂,便更加真切。

她懷孕了,所以喜怒哀樂都容易被激素的放大。

李斯珩從樓上下來時,便看見邊月靠在沈津辭的懷中,正紅著眼睛說:“可是雪人帶回去也不能一直儲存著,它早晚會融化的。”

沈津辭輕拍著邊月的背,李斯珩的方向,看不見沈津辭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輕聲絮語地說:“等寶寶出生了,就把他扔在香江,我帶你去大陸的北方,那邊一年四季都在下雪,我們在那裡住一年。”

邊月的情緒很輕易的被安撫了。

她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莫名其妙,於是有些羞愧地說:“你別搭理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李斯珩站在原地,手指有些冰涼。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內的暖氣,衝不散屋外的冷。

而邊月情緒被安撫好,扯著沈津辭的手要進去。

沈津辭扶著邊月起身,兩人看見了站在室內的李斯珩。

邊月朝著李斯珩笑笑,說:“你醒了!我和津辭明天就走,這段時間打擾了。”

頗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李斯珩被邊月的笑容震得心口一緊,竟是有些難言的酸楚。

但是到了最後,他也是同樣的笑容平淡,輕聲道:“回去之後好好養胎,注意身體。”

邊月依然是笑著點頭。

沈津辭沒有說話,他扶著邊月進去,和李斯珩錯身而過的瞬間,兩人目光交匯,都是複雜而幽暗。

邊月完全不被影響,她笑著看向沈津辭,說:“津辭,我想聽你念會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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