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皎一顆心碎成齏粉,她已經難過的說不出話了,可她還是用最後的力氣,點了點頭。

沈昭禮的眉眼溫軟下去,他將溫皎抱在懷中,兩人之間沒有縫隙。

“那,我們一起想想,等爸爸回來了,我們要給他準備一些什麼,好不好?”

“好...”溫皎說:“我和邊月請假,這段時間都不去公司了。”

“嗯,溫氏集團那邊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都會負責,這段時間,你只用好好陪著爸爸就可以了。”

溫皎閉上眼,她的眼淚落在沈昭禮的脖頸上,帶著溫熱鹹澀。

很久很久,溫皎說:“昭禮,其實放手比執著要難多了。”

沈昭禮眉眼間有觸動的情緒。

他輕輕拍著溫皎的背,眉眼間是觸動的情緒,亦是良久,沈昭禮說:“皎皎,我一直知道。”

溫永維回來之後,身體就一直在惡化。

他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每一天清醒的時刻,最長,也不過十分之一。

每每這時候,溫永維就會同溫皎說一會兒話。

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家常,說溫皎小時候的事,說溫皎的母親。

“你的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和她結婚的時候。後來...她不在了,我就想著,只要把你養大,讓你能夠好好生活,也算是我對得住她,以後去了地下,她就不會怪我了。”

溫永維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他大概是想到了從前的畫面,那些畫面中,鎖盡了他這一生的憧憬圓滿。

溫皎眼眶中的潮溼又開始瀰漫。

她落淚,哽咽不止,“爸...別說這些了,我會害怕。”

溫永維摸摸溫皎的頭髮,他眼中的溫柔濃烈,帶著深深的不捨,“昭禮什麼時候回來?”

溫皎說,還有一段時間,最近溫氏集團的事情很多,都是沈昭禮一個人在處理的。

頓了頓,文教問道:“爸,當時在醫院裡,昭禮同你說了什麼?你為什麼答應他,繼續在醫院住一晚上。”

“昭禮和我說,你心思單純,一心想要我活著,現在我如果一味的想要離開醫院,你會難過的。他會幫我勸你,他會讓你回心轉意。”溫永維輕嘆,他說:“皎皎,他是真的很愛你。”

溫皎知道。

她也是個很知足的人。

而溫永維重新閉上眼,他的聲音愈發虛弱,“皎皎,爸爸想再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好不好?”

溫皎不捨的看著溫永維,露出一抹笑容,啞聲道:“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夜裡沈昭禮回來時,文教正坐在窗臺發呆。

外面有朦朧的雨,沈昭禮上來時,沒有鎖車,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庭院中,遠光燈將雨絲照應的很清晰。

溫皎看的認真,一直到沈昭禮走到她身後,溫柔抱住她。

男人的聲音輕柔,帶著一些寵溺,“看什麼呢?”

溫皎說,“爸爸睡著了,我在看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沈昭禮把溫皎抱起來,放在床上。

他蹲下,拿過一旁的拖鞋,給溫皎穿上。

溫皎低著頭看他,許久,她說:“沈昭禮,你看的可真好看。”

沈昭禮笑容隨意,那雙狐狸眼帶著散漫的笑,不疾不徐地說:“要是真的覺得好看,不如生個孩子?不管是像你還是像我,都會好看。”

溫皎微笑,她說:“好啊。”

沈昭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怔然地看著溫皎,很長的時間,都沒說話。

溫皎依舊微笑,“怎麼不說話,不是你說的嗎?我們生個孩子,像你像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