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樣呢?

“主公……放我離去吧……”曹信還是說道。

死死緊握住馬韁的雙手頓時猛烈顫抖著,曹cāo強顏歡笑的臉頓時呆滯,便是以往犀利的眼神,也變成了空洞來,“這……是為……何呀?”

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不過曹cāo顯然意識到了曹信的那股決絕之意。

月夜下,閉目長笑一聲,此時的曹信陡然苦笑道:“主公啊……這大孝之人,從不在至親危難之際,謀大勢、尋大略……我曹信雖無之志,亦無海內之才,然今ri我父ig命垂危,豈能因安邦之策而忘乎孝義,望之於,我曹信豈不成了小人?”

一句話,曹信灑脫自如,但說的苦澀而真誠,聽得曹cāo的耳不免呆滯的神情也為之鬆動了一下。

“請主公成全曹信孝心……莫要再阻攔了……”

死死握著馬韁的手,此刻同時略微鬆動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握的死死。

曹cāo當即想到了什麼,連忙追問道:“那……安民,你為我管理陳留,那陳留百姓當如何是好,你這一去……豈不是要摒棄那些愛戴你的百姓嗎?”

低頭望著曹cāo似是不放棄一般的笑容,曹信此刻同時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信聞以仁政施於者,不已民多民寡而拒之千里,民之所存否,亦在明公,不在我曹信爾……”

“那……陳留諸事當如何,你這一去,將陳留諸事皆拋諸於野,豈不辜負了我的用心?”

顯然曹cāo已然不肯答應,忽而鬆開馬韁,忽而又死死抓住馬韁,兀自依依不捨的說道。

“信聞以德政施於者,不已將帥之盛衰而不理郡縣之得失,諸縣之所存否,亦在明公,不在我曹信爾……”

曹信的話語,一字一句透露著莫名的傷感,但話思卻說得分明……

而這一刻,曹cāo終究是放開了馬韁繩……然而上面卻留下了一道道粘稠的血痕。

“好……安民……你既然去意已決……我又有何說的呢。”眼蕩著無盡的失落,曹cāo鬆開馬韁的剎那,同時落寞的說道,但語氣還是有些依依不捨起來。

“主公……保重……曹信去也。”沒有過多的廢話,也沒有過多的猶豫。

當曹cāo放開馬韁的同時,曹信便第一時間準備離開。

因為此刻……過多的停留,只會留下更多依依不捨而已……

“駕!駕——!!”

馬鞭狠狠的抽打在了戰馬的臀部,曹信決絕一笑,當下拍馬而去,卻是遠處的樹林,正好阻擋在了彎曲的小道上……

“安民——!!!”

看著快馬而去的那背影,這一刻曹cāo快速跑了幾步,方才大聲呼喊起來……

卻是這呼喊……半晌無人回應,看似曹信已經走得很遠了……

“主公你這……”

這一刻,程昱同時臉è不忍的從遠處的山坡上走了過來,來到曹cāo的身邊,不住的嘆道。

卻是此刻的曹cāo噗通坐在地上,看著前方毫無音訊馬蹄聲,露出一絲悵然若失的神情來,“我若失安民……這霸業……該何時能成啊。”

“主公……”

看著曹cāo那一臉痛惜的神情,程昱這一刻同時無奈的嘆氣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

卻是這一刻,遠處又傳來一絲細細的馬蹄聲。

隨即由小見大……由遠見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啊?安民!?哈哈哈哈!!?是安民!!!他回來啦!!!”

遠方的道路上,一騎快馬此刻同時飛奔過來,在月夜下竟是分明的看出,是曹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