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乾眼淚看著万俟錦濃和紫歌道:“七爺,勞您帶件東西給翠縷,請她轉呈給茹娘娘。”我說著從內裙上撕了條布,蘸著掌心的血寫了生死不離四個字遞給他。

“也請她帶我稟告娘娘,說九爺答應我這四個字的,貴為堂堂樂朝皇子能否食言?”

万俟錦濃接過那四個字,點頭道:“万俟家的人豈有食言的道理。”

我對他和紫歌展顏一笑,心裡默默道,錦愁,今生煙花下的盟誓你怎麼敢對我食言?

夏沐,前世的北海之約我又怎麼敢對你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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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不知是我那四個字起了作用,還是七爺在茹貴妃面前說了什麼,茹貴妃把我又要回了娉瀾宮。

我梳洗罷先去了茹貴妃的寢室謝恩,撩開隔著寢室和外堂的帷幕,病榻上的茹貴妃似乎比十幾日前更瘦了。

我上前雙膝跪地叩首道:“娘娘,鳳梧回來了,謝娘娘不棄之恩。”

她伸出瘦弱的手,把我招到床前,輕勾起我的下顎定定看了會兒,才道:“原來你對他的用心這麼重,終不往他看重你,可這宮中事事都有應遵循的分寸。我不棄你,你不棄他,我代他收了你那四個字,但願我們都不食言。”

“娘娘,那四個字是九爺給奴婢的,只有九爺食言的道理,絕沒有鳳梧食言的餘地。”

她蒼白的臉綻出一絲寬慰的笑,對我無力的點點頭,便將我輕擁進懷中,“孩子,經了這一回我真的放心把他交給你了。”

我印象中她這是第三次把錦愁託付給我,我感到她託付一次比一次更加沉重。

我出來時對茹貴妃提了一個請求,求她讓我拜李御醫為師研習醫術,她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應允了。

出了茹貴妃的寢宮,我徑直回了錦愁的寢殿,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般走了進去。

他像個孩子安靜地半躺在美人榻上,明亮的眼睛看見我進來依舊沒有情緒,只是像看見一件新事物般注視了一下,隨即又變得空洞麻木了。

見我進去隨侍的翠縷閃身退了出去,我矮身蹲在美人榻旁,握住了錦愁的手,把臉貼在他的手背上聲音急輕地道:“錦愁,我回來了。你若忘記了我,那從今日開始我幫你回想起來;你若不認得我,那從今日開始我們重新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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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何惜

回到娉瀾宮後,我便每日去御醫們當值的醫廬學習醫術,希望能醫好錦愁和茹貴妃的病。依當日錦愁受傷的情況看,他墜馬時是摔傷了後腦,腦中淤血未散才導致失憶和矇昧的狀態,李御醫的診斷也是如此,開出的方子也以化瘀為主。

所以,我相信加以時日只要錦愁腦中的淤血散錦,他一定能清醒過來。

從醫廬出來我繞道去了琅環書院想取回錦愁留在書院的東西,一走上水上迷徑才驚覺此時琅環已是人去樓空。

國事危難六爺七爺都已到朝中效力,錦愁重病,茹媛去了淨雲庵,雷拓也到軍前聽用,才短短一年光景人世竟已幾番變換,想來真是深感讓人悲涼。

我才邁步走進書樓就聽見有人在斷斷續續聊天。

“娉瀾宮現在可慘嘍,往日她們娘娘把誰看在眼裡過,憑著自己受寵九皇子又討皇上喜歡在這宮中真是一人獨大。如今呢,她自己病得沒幾日好活,連九皇子也摔成了傻子,她們那一支算是完嘍。”說著兩人得意笑的起來。

可我聽了卻心如刀絞,不想和她們爭執,又想進去收拾東西,一時間立在原地左右為難。

“聽說對九皇子的病茹貴妃都死心了,有幾日連皇帝派去的御醫都不讓接近九皇子,只是呆呆抱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