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冷嗎?衣服那麼薄……

視線慌亂地溜達,不知怎的,轉轉悠悠停在了男人那雙大手上,指節分明,不纖細也不粗壯,但很修長,指甲和自己一樣,沒有長長的指甲,沿著肉邊緣剪齊,只留下一點留白的縫隙。

稍稍向上移動一點,光禿禿的手腕……她想到了昨晚,自己拉斷的瑪瑙手鍊……女孩一下紅了臉,圓圓的頭顱埋得很低。想到正事,蘇寂定了定心神,紅艷的唇瓣微微掀起,視線開始漂浮不定,看著床上的被子。

「歸言,我怕爺爺承受不住。」

男人靠近她,攬她入懷,眼底一點擔心也沒有,只是低聲開解:「他會想明白的,這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放寬心,是蘇宏自己作的孽。」

「下午他來晚,是因為什麼?」蘇寂還是想知道,或者更直接地說,她想知道和歸言有沒有關係,歸言又是怎麼知道的?

「一批貨沒出去,被撞上了。」

歸言言簡意賅,蘇寂聽得明白。

女孩用力一躺,連帶著歸言一起倒在床上,抱著他的手臂不松,悶悶地問:「什麼時候?」

被環著的人身體一震,以手作梳,擺弄著她的頭髮,嗓音是被夜浸透了的神秘,莫測高深:「就這幾天了。」

歸言不希望她想這些事情,他要她把這件事撇得乾乾淨淨,不沾染分毫,於是重提自己的手鍊:「蘇寂,我手鍊斷了。」

蘇寂卻沒有給出太強烈的反應,拿過一隻pooh隔在兩人中間,羞紅著臉嘟嘟囔囔,許是在晚上,她說這話比白天更有底氣和勇氣,那雙勾人的鳳眸微瞋:「說過了,斷了怪你自己,誰讓你咬我的……還那麼過分,居然放裡面去!生病了怎麼辦?」

「洗澡的時候洗過了,不會讓你生病的。」男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又扯出萬千風情,長臂一伸,扔開剛剛才放中間的小熊,重新抱著她。

女孩想脫離他的桎梏,可實在扒不開男人的手,只好窩在他懷裡。

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扒拉男人身上的單薄的睡衣,眼珠靈動的轉呀轉呀,聲音裡藏著期待:「歸言,我沒記錯的話,你媽媽會彈鋼琴,對吧?那……你會嗎?」

她看見男人挑了挑眉,眼瞼微斂,將冷棕色的眼眸遮了一半,神情不明,開口時嗓音卻帶著能聽出的撩意,牽動她的心絃。

「怎麼?想聽我彈琴?」

蘇寂先是搖頭,後又點頭,那雙眼睛都冒著星星。

「這是想……還是不想?」歸言故意將聲音放得低沉,尾音稍稍拖著,特別是第一個『想』字他稍作停留,『還』字再出口就變成似有似無的氣聲了,若有若無的氣息飄在女孩耳邊,就那樣勾著她。

心底的那份期待按捺不住,蘇寂最終不僅靦著臉點了頭,還說出了原因:「其實……不是單純的想聽你彈琴,是有件事想和你合作。」

「哦?」歸言很是意外,音樂方面的合作?找自己?疑惑問她:「什麼事?」

「我想拍一個影片,需要鋼琴的合奏。」蘇寂手指捲縮著,她不確定歸言是否會彈,而且只是剛才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想法,如果有他,意義會更加豐富。

「歸先生,我在邀請你與我一起演奏,你願意加入嗎?」

男人感受懷裡人赤忱的心,開始心猿意馬。他忽然閉上眼睛,藏起了全部的衝動,再睜眼,已經一片清明。

一隻手摩挲著女孩的臉頰,另一隻手攬著她迷人的腰肢,說話帶著滿滿的哄騙意味:「加入可以,但是我要收利息。」

蘇寂想問他什麼利息,話沒出口,只是微微張開了柔軟冰冷唇瓣,就被面前的男人含住。潛意識中,她順從了歸言的動作,沒有推開他。

火熱與冰涼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慢